“尔敢!”邪魔暴喝的声音堪比金丹后期攻击,但被木傀儡尽数化解,“小娃娃,弄它!”
程溪抬手搭在佛像上,她体内治愈能量就像猫咪闻见肉罐头,疯狂涌入佛像内。
就连心法也不甘示弱地蚕食丨精纯邪气,这于修士来说是致命威胁,但对心法而言,就是大补之物。
短短百来息。
这座佛像的邪气被净化一空,没了支撑,只剩一具空壳的佛像轰然破碎。
花月柔听到庙宇里的动静,她连忙朝内张望,见到破碎的佛像时,她愣了愣,下一瞬连忙跑进来。
程溪从储物袋里拿出两尊木卫,站在古庙建筑大门口,淡漠看着花月柔,语气平静:“别过来。”
花月柔的步伐在庙宇院内停顿,神色复杂地喃喃:“为什么……”
她不明白,为何其他人都被邪魔蛊惑,唯独实力最弱的少女,会窥破这一切。
雷北顷几乎在同心契碎裂的那一瞬,便跟疯了似的跑来后宅的古庙。
程溪之前只见过这位城主一面,他样貌清俊,哪怕身受重伤,穿上一身蛟龙锦袍,久居高位的气势仍旧让人不容小觑。
“尊夫人托我告诉城主两件事。”程溪收起两具木卫,侧身让雷北顷进入古庙,在他发作前冷静道。
雷夫人的死因非常明显,雷北顷红着眼眶将面容老迈的女子紧紧抱在怀里,嗓音嘶哑:“说。”
“皓儿死后,与她埋葬在一起。”程溪说。
雷北顷亦是八尺男儿,一城之主,可听到这话,热泪还是从眼眶滚落。
“这两年,她知道你把花月柔误当成她,她不怪你,也原谅你了。”程溪目光落在断了气息的女子身上,轻声道。
她说她不怪雷北顷,可当时握着程溪衣袖的手,分明恨不得抓烂那衣袖。
她只是没有力气了。
“她还让你把花月柔扶为正妻。”程溪看着抱住尸体无声痛哭的男人,补上最后一刀。
庙院里,花月柔同样听见这一席话,她身体像被抽空所有力气,面色灰败跌坐在地。
“小娃娃,这男人快走火入魔了!”木傀儡暗自砸舌提醒道。
“确实,打击太大了点。”程溪颔首传音道。
木傀儡:“???”
“小娃娃,你对此人有怨气?”木傀儡实在想不到程溪的怨气来自哪,它直接问。
程溪点头,“我只要代入他道侣,想到他跟其她女人在自己面前厮混两年,杀人的心都有了。”
木傀儡:“……”
身为一个傀儡,它不太能体会到这种心情。
考虑到大局,程溪还是在雷北顷即将入魔前,将尸体的手搭在他手腕上,防止他暴走伤人。
而后伸出一根手指触碰他手腕,输入治愈能量,若裴游时在这,定能看出程溪对雷北顷的嫌弃之意。
“我目前暂住品棠花馆,城主所中毒伤,我能力有限,只能压制至此。明日城主有空,可以再来。”程溪说罢,站起身走出古庙。
“我与姬鸾青同出明晴医馆,关于我的身份,还望城主保密,不然我与长辈不好交代。”程溪走到半途,又提醒道。
雷北顷没说话,程溪也没再重复,她看都不看跌坐在地的花月柔,径直朝院门走去。
雷北顷嗓音嘶哑,忽然开口:“花奴,你送她。”
情感上站以亡正宫的程溪被膈应了一下,但她到底只是局外人,没有理由插手雷北顷的家事。
程溪很快将自己从正宫视角抽离,心情重归平静,由着花月柔引路。
从城主府到花馆这段路,程溪均未再搭理她。
花月柔心里也有数,把人送到宅子门口,道了句有事让侍从唤她,便没有再跟着。
“小娃娃,厢房里有人。”木傀儡突然提醒。
“嗯。”
程溪应了声,神色如常地推门踏进常待的这间书房,她身后的房门无风自闭。
裴游时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带着些许暴躁:“感应石怎么不带在身上?”
“我又不是不回来。”程溪理直气壮道,“我连着三天没出门,你偏就现在过来了。”
“对了,苗寂他娘姬鸾青带着四个元婴修士赶来,把账算在了雷家头上。”
程溪绕过屏风,看着躺在软塌上,脸色惨白眸子轻阖的裴游时,竟有些习惯他这半死不活的状态。
“姬鸾青是沼州姬家人,沼州地界,以巫家与姬家,还有另外三家共分。”
裴游时后脑勺枕着柔软的棉枕头,自觉把手伸出来,淡定道:“姬家,邪家,巫家,此次准备拿下雷云渡。”
刚准备分享邪魔分丨身情报的程溪:“???”
“你怎么知道?”程溪忍不住问,她效率也不慢,但没想到裴游时居然更快。
甚至连谁在暗地里算计雷云渡都查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