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盛安然心里憋得慌,当下赌气道,
“人不会瞎眼一辈子,现在及时收手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
郁南城盯着她,身侧手收成拳,将她的肩膀捏的咯吱作响,不顾她吃痛扭曲的神情,俯身恶狠狠,
“疼吗?我听到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的疼比这个严重一万倍,难以想象,我会为了一个女人心如刀绞,而我疼的时候你在干什么?跟那个给你绿卡的男人花前月下?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盛安然咬着下唇强忍着疼痛不肯发出声音,隐忍的太过厉害,眼角都飚出泪花来,她恨透了这个男人,明明自己身上的一切悲剧都是他造成的,他却心安理得的当着一个受害者来质问自己。
“羞辱够了吗?够了就放开我。”
她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额角的冷汗滴落在雪白的枕头上,很快便氤氲不见。
郁南城却没有松开她的意思,他希望她反抗,希望她挣扎,甚至希望她破口大骂,可是她却用这样一种漠然的方式抗拒他,抵触他,让他一拳打在棉花上,反弹回来,伤的还是自己。
“你也会觉得这是羞辱?”
他眸光森冷,“我放开你以后呢?继续报警?告我强暴吗?”
往事再提,不是昔日美好,而是分手时最残忍的伤疤,血淋淋的铺展在眼前,谁都不会好受,盛安然几乎是瞬间神经紧绷,生怕他下一秒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那一秒眼中的恐惧是真实的。
那一抹恐惧落在郁南城的眼中,在头顶日光灯的照耀下无所遁形,他神色一怔,悔意横生,缓缓松开手,自己也坐了起来。
他曾经以为他是自己情绪的控制者,没人能真正的影响他,可是当遇到盛安然之后,就像是精密的人生构造突然出现了一个大的bug一样,一切的走向都变了。
晚宴上偶然听到肖成宗约了她到酒店之后,之后整场晚宴他都是心不在焉的状态,他不知道盛安然究竟疯狂到什么程度,会不会真的为了项目的事情跑到酒店去找他,毕竟这个女人当初为了绿卡都能随便跟人结婚。
想到这件事的时候,他是恼火的,这么不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一个女人,竟然在他心上徘徊了这么久。
“滚,”他忽然说。
嗓音染着几分雾气,沙哑孤寂。
盛安然坐在一旁,原本攥着包袋的手很紧,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神经也一点点的舒缓下来了。
郁南城终究是在最后一刻心生怜惜,没再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想到这一点后,盛安然的心情平复下来,而回想这段时间,乃至前一段时间两个人之间的摩擦,她觉得有必要聊一聊。
毕竟分手,也可以和平解决的。
“我去找肖成宗只是想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就算你不来,我也不会那么轻易进他的房间,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引导他的话,我不信他会因为看上我这么点事情这么大费周章搅和我跟乔安集团的合作。”
盛安然自认解释的足够清楚了,侧身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郁南城,却见他拧着眉,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自己的话。
“所以,如果你是担心我出事跟过去的,原本可以好好说清楚,我跟你道个谢这么简单的事情,何必闹成现在这样?”
她继续说道,“分手也可以很和平的,再见面还可以是朋友。”
“够了。”
郁南城出声打断,语气清清冷冷的,带着几分不耐烦。
“这么多废话,是不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