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刚在墙上大地图上划了划,“凌云寺的后面就是山后村的山林,也是铁瓦观道场的地盘。山上一共有大小十几座道观,要花不少钱哩。”
方奇接过赵三刚扔过来的烟,“三刚哥,我觉得景点这事只是个辅助作用,短期肯定不会有多少人来消费,抓经济才是重中之重。让他们多种药材退耕还林,不然花那么多钱修复景点一时看不到效益,肯定聚拢不了人心。一下子多出这么多村子不好管理啊。”
张老蔫也说赚钱最重要,景点可以缓一缓,多做点和药业公司配套的种植业。实际上这些投资商并没有多少钱,才三亿多点,相比方奇从脚盆弄出来几十亿简直不值得一哂。
赵三刚挠挠头,“我也是头疼啊,要不咱们小脚走路,景区建设先放慢吧,先把三通做起来。主要让七个村多搞经济,这样成不?”
方奇看张老蔫:“老蔫叔,你是过苦日子的人,知道一分钱掰成两半花,让他们少生孩子多种树?”
张老蔫嘿嘿笑,“以我看,他们赚钱是揣在自己口袋里的,咱们修景点不过是帮他们赚钱。现在让他们投资还不现实,跟咱村情况不一样。咱们虽然划归到一起,责任和任务一定要分清,按照公司章程来吧。”
下午几个村的村长和支书陆续赶到,说是开会商讨大计,实则都想为自己村争取利益,方奇看这个会就算是吵一年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站起身说:“你们先谈吧,我去凌云寺看看去。”
赵三刚管着他们这个小村子还成,现在一下并入七个村,他这个和事佬也没法糊的圆。可是这是县镇两级下达的脱贫目标,不做又不行,很明显三刚哥的魄力还不够,没那个霸气。
从村委会出来,方奇先给苗苗打电话,说要去凌云寺看看那口古井,苗苗巴不得去看热闹,方奇把那辆破建设520骑出来接上苗苗往山上开。
他们走的是新修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一路上花木扶疏草树葳蕤清香扑鼻,茵茵像只撒欢在小马驹,坐在后面还不老实,两手掐着方奇的脖子又唱又跳。
方奇给她掐的嗷嗷直叫:“臭丫头,你想掐死我?前面路不好走,你坐安稳了。”加大油门开出好几十里,绕来绕去的绕半天才算到达山顶。
凌云寺重修已经开工建设,这座岳东第一大寺占地面积十分庞大,几乎凌云峰山顶全让寺庙给占了,史载:最繁华时达十二公倾,自佛教传入中土就开始兴建,历代又不断扩建。自省宗教协会来后,佛教协会带着百十个和尚来过,决定三方出资重兴凌云寺,供奉教派臻宝圣物佛指舍利。
那口古井位于第七重罗汉殿禅堂院中,井旁还栽了棵罗汉松,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月,那棵老松造型奇特,浑身长满树瘤,层层叠叠好像皱纹堆垒盘腿打坐的老罗汉。
两人一进院子,就被那棵老松吸引住了,方奇见那树长的奇怪,伸手要去摸,苗苗忙喊:“别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