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池震啼笑皆非,还以为跟陆离关系有所好转。
车窗留了一条缝,刚够两个人对话,陆离闷声闷气地说,“我还要问你呢。”
池震看看那边说话的郑世杰,“鸡蛋仔不是你叫来的吗?”
陆离摇头,“董局派来的。”
池震不解,“董局怎么知道王克在哪?”话一出口,陆离瞪着他,“所以我要问你,只有你知道。”说完他开车就走,把池震抛在原地。
池震有什么办法。没有办法,只能蹭温妙玲的车回去。温妙玲八卦地问,“你俩拌嘴了?他不带你回去,你们吵架了?”
池震看着温妙玲不说话,温妙玲安慰道,“已经好多了,是不是?听说你们以前还老打架呢。”池震指出错误的地方,“确切地说,是他打我。”温妙玲哈地笑出来,“他对你这么凶?”池震皱眉看她,“认真一点好吗?”
温妙玲笑道,“那去哪吃饭?”
池震想起答应请温妙玲吃饭的事,打起精神,“吃什么?”
“我请你吃饭,把那个宅男帮我解决掉,我请你才对。去哪?”
池震想了想,“去我店里吧。”温妙玲朝他看了一眼,“你在显摆吗?我真不用你请,我干嘛让你请吃饭?”池震坚持,“就去那儿吧,马上就到了。”
点完餐温妙玲说起报案的宅男,“他跟你讲这么多?”
“讲得倒是多,又是Saber又是宫园薰,还说什么瞳色不一样,听得我脑袋直疼。但我蛮喜欢那个动画片的名字的,四月是你的谎言。”
温妙玲纠正他,“动漫,你说动画片他们会打你的。”池震说,“你们俩应该多聊一会儿。”温妙玲摆摆手,“他跟我净说没用的,又是监控又是电脑,还推荐我一个店,让我去把头发漂成蓝色的。”
“你这还有点实用价值,我那个完全不明所以。”
温妙玲问,“除了有人去他家,动了他东西,他还讲什么了?”池震说,“有人动他东西?”温妙玲相信黄嘉伦的话,“当然动过了。比如西餐,正常是叉左刀右,因为我是左撇子,所以永远是反着摆,这样有人动过我一定会知道。”
池震看了一眼温妙玲和自己的刀叉位置,点了点头。温妙玲好奇地问,“你当律师的时候,会去人家家里吗?你要用的人,要毁灭证据的地方。你带人潜入他家,把证据找出来,归位的时候,你也有可能把东西弄错了。你刚才不是说了,只是眼睛的颜色不一样。所以,为什么会有人去他家翻东西呢?”
“他陷到一个麻烦里。”池震挠头,“他还求我,如果他死了,不管死得有多正常,我们一定要当谋杀来立案。”温妙玲笑道,“这种话,听听就算了。我也可以这么说,哪天不管我怎么死的,都要查查是不是有人在害我。”
等牛排上来,池震还在思索。温妙玲拿起刀叉去切牛排,看他这么认真,不忍心地劝道,“别想了,没发生的案子,就是不存在的,都没有眼前这份牛排真实。”
“你先吃着。”池震起身往外走,经过服务员时说,“那桌免单。”他打了电话给黄嘉伦,后者接到电话时没认出他,“你是?”
“中午你报案的那个警察。”
“我想起你来了。我在十四号线地铁上,往家走。”
池震听到他后面的杂声,“你现在是哪一站?”
“夏常路站。”
“这样,你先别回家,再往前坐两站,在春生路站的D口出来,往东一百五十米有个咖啡馆,我在这儿等你。”
黄嘉伦问,“一定要今天吗?”
池震坚持,“今天。”
池震再进去,温妙玲面前的牛排已经吃完,他把自己面前那盘没动过的牛排推给她,“你把这个也吃了吧。厨房有的是,以前在店里,一天十份二十份地吃。”
温妙玲将池震的牛排拿过去,“其实你不该当警察,做牛排挺好,食色性也,人生不就这两件痛快的事吗?”
池震靠在椅背上说,“食,色,是挺痛快的,但我不想两样都占了。”温妙玲偏要捅穿他,“你现在占哪样了?”
池震看着她不说话,人艰不拆好吗。
第二块牛排被温妙玲吃完的时候,她忍不住问道,“你一口不吃,还不停地看表,你是又约了别人?”
池震说,“是约了人,但不是吃饭,早该到了。”
这时对讲机响起声音:“十四号线地铁终点站光凌路站台,一名男子猝死,请附近的警察及时赶往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