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着手,脑中一片空白。
他不死,她就要死,宫承哲说的没错,他那么爱她,不会害她的,她是对的,唐政必须要死!
门外传来细细的高跟鞋声音,叶盼儿抬头往紧闭的房门望去,整个心脏都似要蹦出胸腔。
那是温锦容的脚步声,她扑在地上, 把住宫承哲的手,慌到方寸大乱,“啊哲我妈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宫承哲徐徐收了空掉的茶杯递给她,然后把唐政小心放倒在地,“你听好了,你爸刚刚因为记者会的事情大受刺激突然发病神志癫狂,你和我试图阻止,没能拦住,这个花瓶是他自己撞碎的。”
“我……我我我……”
“冷静点,想清楚了,你不能配合,就等死吧。”
叶盼儿咬着唇,一头的汗和吓出来的眼泪,她深深看了眼宫承哲,随即趴跌在唐政身侧,用力将手中的茶杯扔向了房门。
砰然一声巨响之后,她嚎啕大哭了起来。
温锦容手里提着煲汤,听见就在不远处的vip休息室内传出巨响和女儿的嚎哭声,她脸色大变,神色慌张地跑过去。
房门推开,一室的狼藉以及躺在血泊中的丈夫,让温锦容手中的保温壶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差点站不住脚。
“妈,我已经打电话叫救护车了,你别着急,爸会没事的。”宫承哲搀住温锦容,脸上的神色全是滴水不漏的担忧。
温锦容推开他,眼眶红透地扑上来,“怎么会这样,我走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老公,你不要吓我,老公,你醒醒啊……”
“妈……”叶盼儿声泪俱下地扑进温锦容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刚刚有几个记者钻了空,知道爸爸在这里休息,趁机钻进来质问爸爸,爸爸受了刺激,突然发病变得非常狂躁,不但砸东西,还口口声声喊着要杀人,那几个记者见势不对吓跑了,我和姐夫两个人都拦不住爸爸,他自己撞碎了花瓶就倒下了。”
温锦容沉浸在难以言喻地悲痛和担忧中,根本没分辨叶盼儿话中的漏洞百出,抱着她双双痛哭。
“妈,爸会没事的对不对?你走的时候她还叮嘱我要照顾好你和爷爷,妈,我好怕爸爸就这么离开我们……”
温锦容悲痛欲绝,哭的浑身颤抖,抱着叶盼儿的力道也越发大了,只一直呐呐重复着一句话,“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叶盼儿。
叶盼儿抬起头,在温锦容背对的角度,和站在门口的宫承哲交换了一眼。
走到今天这步,只有踩着血路往前走,她没有退路,因为身后只有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