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就是,嘿嘿,有个酒局,我要去参加,”张九河笑呵呵地说:“我是做物流生意的,在咱们柏海市也不算小,今天来了个大客户的招标会,我这不是想去走动走动。这个大客户啊,非常崇拜风水之说,尤其是对奇人异士,特别崇拜。我这认识的人里,属您小道爷最厉害了,我想请您一起去这个酒局,吃个饭,也好帮帮我。”
齐慕翻了翻白眼:“我算听明白了,张大哥,你是让我去帮你做生意的?我可没这闲工夫。”
张九河本来还笑呵呵的,一听这话,直接一个驴打滚翻身在地,一把抱住齐慕的大腿,哭喊道:“我的小道爷呀,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是吃饭的嘴,只能靠我一个人啊,我要是做不起来生意,全家都是喝西北风啊我!”
齐慕眉头皱起:“别装了,张大哥,我可不吃这一套。”他说着直接闭目养神,也不管张九河在他脚下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
张九河眼看一计不成,爬起来就到了功德箱旁边,掏出一沓钱来,笑道:“小道爷,您往这边瞧。嘿嘿,我可不是让您白跑一趟,您看着啊。”说着把一张张钱给塞进功德箱。
齐慕睁开眼笑道:“你可别白费力气了,张大哥,你以为这钱是给我的吗,这是功德箱,你给的钱,也是用来给道观用的,跟我可没关系。”
张九河扑了过来,又是一脸凄苦:“那我把钱给您成么,您就受累跟我去一趟吧,事成之后,还有重谢,好不好?”
“真不是我说,张大哥,我是修道之人,你觉得让一个道士跟你出面这种场合,合适吗?”齐慕笑道:“我说不去就不去,你也别想办法请我了。咱们柏海市又不只这一家道观,还有其他的,您去找找吧。”
“您这话可真是不对了,其他道观那都是虚有其表,哪像你真有本事!”张九河苦着一张脸:“小道爷,兄弟啊,你就给我一个面子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还不成吗?”
齐慕心头一软,叹了口气,说:“和你去也行,我就当帮你的忙,可不是为了什么辛苦费。但丑话说前面,我是给你面子的,张大哥,去那见见你的客户,要是让我去给他们表演的话,我可不干。”
“哎哟,哪能呀!”张九河喜出望外,把钱塞进口袋,连忙笑道:“您请,您请。”
“我有个建议啊,拿出来的钱,就别往回放了。”齐慕嘿嘿一笑,率先往外走去,请吴老大帮忙看着道观。张九河呆了呆,苦笑一下,把自己身上所带纸币,一股脑塞进了功德箱里。
走出道观一段路,张九河已经开来车,带着齐慕往市中心开。纯阳道观在柏海市的北面,不算繁华,而市中心高楼林立,灯红酒绿,一副纸醉金迷的样子。齐慕之前跟着张天生来过几次市中心,之后就很少来,张天生美其名曰“不能堕落在腐败生活里”。
车子到了一处大酒店门口停下,齐慕下车一看,面前一个三层大楼,金碧辉煌,大门上“龙庭酒家”四个大字显赫,很是气派。
齐慕有些兴奋,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轰鸣车响,回头看去,只见一辆黑车奔驰而来,跟着下来一个中年西装男子,在他身边跟着一个穿着红色僧袍的胖和尚。西装男走了过来,呵呵一笑:“哟,这不是张老板,怎么,今天你也来了?”
张九河走到齐慕身边,脸上露出厌烦神色,然后转过身来,也是笑呵呵地说:“李老板,好久不见,我也是收到了金老板的邀请,来吃个饭。”
李老板一伸手,笑道:“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人生导师,得心活佛,受邀一起来参加宴会。”
胖和尚往前一步,双手合十,倒也笑意温和。张九河一只手扶着齐慕手腕,笑着说:“巧了不是,这是我的朋友,纯阳道观的齐道长。”
李老板看也不看,直接掏出一根烟点上,然后斜眼看天,冷笑着说:“张老板,不是我说你啊,咱们都是同行,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一双慧眼那是肯定要练出来的。好货次货,必须一眼看出来。你可别买了次货当宝贝,贻笑大方。”
齐慕看着李老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嘿,你这意思是瞧不上我了,还把我比作次货?他正欲发作,张九河连忙按住,继而笑道:“李老板,你这话说得对,所以我是有慧眼的,人还是物,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你可要小心,现在很多市面上的人,就喜欢剃个光头,搞个花里胡哨的衣服,装作高人,到处给人讲学问,说道理,很容易唬人的。”
李老板脸上闪过怒气,跟着冷笑道:“张老板,得心活佛是出了名的转世佛祖,在佛门里是很有名的,你这么说话,可别闪了舌头。”
那得心活佛笑呵呵的,往前走了一步,看看齐慕,继而笑道:“年轻人最好脚踏实地,不要出来弄虚作假。佛道虽不同,但老衲见过的道士,也不在少数。你这样不伦不类,黑色道袍,未免太过儿戏。”
“我也见过不少和尚,但是像你吃的这么胖的,还是第一个。”齐慕双手叉腰,哈哈一笑:“胖和尚,你是偷吃了肉,还是喝多了酒?”
得心活佛脸上顿时现出怒意,跟着又是笑脸:“你这年轻人,说话太狂妄。小心遭天谴,下拔舌地狱。”
齐慕不甘示弱,跟着摇头晃脑:“你这胖和尚,吃得有点胖。小心摔跟头,摔出屎和尿。”
李老板勃然大怒,瞪着眼睛:“张老板,什么意思,你这朋友骂人?”
张九河暗暗叫苦,心里想,你们干嘛要惹我这小祖宗?他连忙站在得心活佛和齐慕中间,笑着说:“咱们还是赶紧上去吧,本来就迟到了,金老板等急了可不好。”说完拉着齐慕就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