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门被人打开了,门的声音也刚好与关窗户的声重合在了一起。
躲在窗户底下的敏朵,捂住胸口长呼一口气,为自己感到庆幸不已。若是她再磨叽一分半秒,必然被耐马抓到现行,到时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与此同时,站在门口的耐马,似乎觉察出了不对劲。
他的脸,微僵。一双眸子警惕地扫视着房间,然后从门口拿来火把。火光瞬间亮起,驱散了房间内的黑暗。他又警惕地环视了一眼房间,一切如常,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疑的迹象。
难道是错觉吗?耐马在心里想着,围绕着房间走了一圈,进行检查。他忽然停下了脚步,站在窗口前,双目紧盯着窗户的开关扣。
窗户的开关扣,不知何时呈现打开状,并裂开一条缝隙。心下一惊,耐马顿感不好。他可清楚地记得出门前把窗户关紧的,准确来说,是他出门前都有关紧门窗的习惯。
现在窗户被人动过了,耐马微微皱起了眉头。不做多余的思索,他一把推开窗户,探出脑袋向外张望着。
外面除了一片漆黑,看不到半个人影。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心腹,一脸迷茫地走到耐马的身边。他学着耐马的模样,探出脑袋向外张望着,疑惑地问道。
“怎么了?“
“有人来过。”耐马压低着声音说。
“啊!”心腹下意识地惊叫出来,旋即,他又快速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小声地问道,“那现在人呢?”
耸了耸肩,耐马无奈地说道:“被它跑了。”
“那……”心腹看着耐马铁青的脸色,欲言而止。
“叮呤咚,叮呤咚……”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在房间内回荡。
巡视一眼房间,耐马三步并作两步走向柜子旁,一把拉开最上面的一层抽屉。手机在振动着,发出异常突兀的响声,并且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着一串熟悉的号码。
他拿起电话接了起来。只有唯一一个电话号码能打进来。他很清楚对方是谁。
果然,电话里出现一个熟悉的男声:“是我,耐马。”
“是你?”耐马有些出奇,忙问道,“你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电话的另一端,正是耐马布置在巴厘岛的眼线——那个喜欢穿花衬衫的男人。此时此刻,对方正坐在巴厘岛的咖啡厅里,那是靠窗的位置,视线开阔。而附近的座位,只有寥寥几位客人。现在已是深夜,喝咖啡的人自然很少。
花衬衫颇有闲情逸致地拿起桌上的美式拿铁,十分悠然自得地抿了一小口,才放下手中的咖啡。他对着电话里的耐马,故弄玄虚道。
“我告诉你一件好玩的事儿。”
“什么事呀?”这人三更半夜打来,肯定有要紧事。耐马便问道。
“咳咳!”花衬衫男人清了清嗓子,以着十分缓慢的语速,幽幽地说道,“刚才我接到一个叫敏朵的女人的电话。她告诉我,扎昆还没死。而且,她利用我向外界报信。”
“什么?!”耐马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他万分气愤地握紧拳头,没想到,扎昆竟然在他的枪口下逃过一命,而敏朵这个臭女人,胆敢背叛他!
耐马气得牙痒痒,他猜到,扎昆应该和中国旅行团成了一伙。这时,花衬衫男人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那你打算怎办?”
宛如京剧换脸般,耐马却随即换上了一幅虚伪而深藏不露的阴笑:“真可惜,扎昆打错如意算盘了。因为,你,苏西诺,早就是我的盟友啦。”
哦!原来这个花衬衫男人正是苏西诺!而此人一向见利忘义,同时和耐马与扎昆打交道,俗套点说,他就是个多面间谍。而耐马夺取游击队权力后,许于重金,在金钱利益的驱动下,苏西诺自然而然地成了他的盟友。
就这样,远在巴厘岛的苏西诺,还多次出现在王天,秘书,小李和司徒钟的身边,成了恶魔岛与外界联系的重要一条链接。
嘴角裂开一个笑,苏西诺阴测测地说道:“耐马!以免夜长梦多,我们的计划得提前了。”
“看来是这样的。”耐马故作头疼,扶着脑袋说着。
一个阴谋在蕴酿着,像是一张大网,朝着龙飞一行人,以及远在巴厘岛的小李等人,渐渐展开。
而他们筹划的,又会是什么阴谋呢?!
翌日早上,苏西诺又出现在酒店下面的咖啡座。他点了一杯咖啡。
咖啡的醇香在叩齿间蔓延开来,他抿下一口咖啡,然后目光瞥了一眼电梯口,正好看到王天携同着他的秘书从电梯口走了出来。
鱼儿来了!嘴角划过一个不易察觉的笑,苏西诺提起了手边一早备好的鱼篓和鱼竿,向海边走去。
今天依然是个好天气。
蓝蓝的天,洁白的云朵,阳光甚是明媚,偶尔几只飞鸟划过天际,亦或是掠过海面,激起层层的涟漪。
老地方。
他坐在码头边缘,一双脚悬在半空之中,动作十分熟练地上好鱼饵,拉长鱼竿和鱼线,向着大海里面抛去。
平静的海面一望无际,鱼线上的浮标在海中,不安地上下浮动着,鱼竿也跟着微微动了动,似乎有鱼儿咬钩了。
往上一提,鱼钩上未看到半只鱼儿,就连本该有的鱼饵早已不见踪影。苏西诺只是笑了笑,收回鱼线,在笔直的鱼钩上,上好鱼饵,又重新抛出。
好像并不介意没有钓到鱼,鱼儿把他的鱼饵吃了。只因他心里清楚,那鱼钩只能钓到有心的鱼儿。
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耳边响起一阵由远至近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正在朝着他这边走过来。他的嘴角划过一抹笑,心知他要的鱼儿就要送上门来了。
很快,那人就站在他的身后。他却不以为意,并不回头看来人是谁。来人先开口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这位兄弟,今天钓到鱼了吗?”
是王天,他在酒店里散步时,无意中看到码头上坐着一个人影。
虽然看不清模样,但是王天猜到了七八分,于是趁时间空闲,便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这时,坐在码头边的苏西诺笑称道:“已经钓到了。”
换鱼钩了吗?王天心想着,他向苏西诺的鱼篓里瞅了一眼:“这里面没有鱼啊。”鱼篓里空空如也。
微微一笑,苏西诺转过头看向王天,直言道:“你不就是那条大鱼吗?”话落,他又把目光重新移回到海面上。
我是大鱼?王天心头一惊,他警惕地打量着苏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