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局人的破绽就是……”林家森冷冷地说:“两个方面,一是在他布局的过程中,出现了变数,二是,他太急功近利了!”
丁阔闭着嘴巴,面无表情的听他讲述。
“我先跟你说变数,”林家森沉声道,“首先是孙异,我可以这样跟你说,孙异的死并不在做局人的计划里,因为他并不想杀人,尽管他布了一个很大的局,但巧妙之处在于,这一切都是在利用某种契机玩弄法律的过程,也可以说,在你们的眼中,他可能还是个好人。可是孙异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必然是发现了做局人的秘密,才被做局人斩草除根的。”
丁阔皱起了眉头……
“杀人者偿命,”林家森平静的说,“这一点做局人非常清楚,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这个做局人就开始变得急功近利起来,尽管他巧妙的利用了当年孙异失手杀死少京这件事,归类于这是梁四海在复仇,顺便把我也拉下水,可是利大于弊,我之前跟你说过,歼敌一千,自伤八百,冤冤相报从来不是什么好事儿,他……毕竟杀人了,可以这样说,他在自暴自弃,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明天,所以采取了更加激进的方式,甚至不惜暴露目标,拍下了我恐吓他的视频拿去法庭公映!”
丁阔的眼睛猛地一亮,冷冷地看着他,“把你刚才说的话在一字不漏的说一遍。”
林家森诧异道:“我都说这么清楚了,难道丁队长还不明白吗?凶手就是那个辩护律师――骆晨啊!”
丁阔微微的摇了摇头,“我没有问你凶手是谁,你有你的猜想,不过调查取证是警方的事情,我是让你把刚才说的话在说一遍。”
林家森的脸色变了,“丁队长到底什么意思?”
丁阔讥讽道:“要不要我给你提个醒,你说孙异当年杀死了少京。少京就是梁四海的大儿子吧?”
林家森垂下头去,陷入了亢长的沉默。
丁阔冷冷地说:“你终于承认当年就是孙异杀死的梁少京了。”
林家森抬起头,无所谓的笑了笑,“我所做的错事可不止这一件,难道丁队长你不想有更深入的了解吗?”
“天不藏奸。”丁阔淡淡道,“我当然想知道。”
“那你可不可以静静地先听我把话说完,”林家森的表情愈发的悲愤,“至于我的问题,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了,我儿子毁了,我的人生也完了,可是如果害我的那个人不归案,我绝不会和你们警方坦白交代我的问题!”
丁阔冷冷的看着他:“你说。”
“好,”林家森苦笑道,“孙异是第一个变数,第二个变数是张迅的尸体。”
丁阔微眯起了眼睛,“张迅的尸体?”
“对,”林家森点了点头,“我想就连凶手都料想不到,张迅的尸体时至今日才会被人发现吧!”
丁阔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为什么?”
林家森说:“因为如果早一点被发现的话,那么无疑会对凶手的计划起到一种推波助澜的作用。可是现在才发现,就会变得毫无意义,因为此时非彼时,此时的梁四海也已经完蛋了。”
丁阔紧锁眉头:“推波助澜?”
林家森点头说:“不错,因为如果早一点被发现的话,梁四海就会很难洗清做局陷害我儿子的嫌疑,他甚至会淡定不住,在对张迅的尸体进行二次处理,试图瞒天过海,毁尸灭迹,来让这件事死无对证!”
丁阔本想回答“有可能”。但在审讯室这种场合,他不能说出口。
林家森笑了,“可是放到现在,梁四海就不敢这么做了,因为以前只有我在怀疑他,他想要逃过我的眼睛,很容易,然而现在警察已经盯上他了,所以他只能以不变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