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林家森反问,“我们之间能有什么秘密?”
丁阔追问:“那我一开始找你调查孙异这个人的时候,你为什么说你们有十几年没见面了?”
林家森苦笑了一声,“说真的,我有罪。”
“你有罪?”丁阔看他淡定的样子,怎么都看不出来他是真心承认自己有罪的人。
“在这件事情上,我的确有罪,我不应该对丁队长隐瞒我和孙异是老朋友,可是啊……”林家森叹道,“孙异死的太突然了,又是在为我调查我儿子浩非到底有没有被人做局的这件事情的时候突然死掉的,如果我告诉丁队长我认识孙异,我是让他帮我在暗中调查浩非的事情的,我又害怕你们公安局的人会认为我胡搅蛮缠,认为浩非那孩子怎么会被人做局呢,认为我……想找个借口为浩非开脱罪名,搞一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可是……我错了,浩非他的确是被人做局了。我好后悔,我和孙异是老朋友的关系,我当初也应该如实跟丁队长汇报的。”
“可是后来孙异他死了,”丁阔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他在调查你儿子这件事情的时候死掉了,你为什么还要瞒着警方呢?你的这个借口坦白说,真的不怎么样。还是……”
――“孙异的身上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害怕警方一旦掌握了这个秘密,会对你不利,又或者是,做局陷害你儿子的幕后元凶和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知道这个幕后元凶决不能落在警察的手里,因为这样一来你说不定也会遭殃,所以你故意隐瞒你和孙异的关系,也包括你在背地里恐吓骆晨,归根结底,你想用你自己的方式对付凶手!”
“丁队长啊,”林家森微眯起了眼睛,“你在诱供我。”
“诱供?可笑……”丁阔冷冷道,“我有提过那个做局人是谁吗?有提到过孙异是被谁杀的吗?”
“没有,没有。我错了,”林家森笑了笑,“我给丁队长道歉。”
这一刻,丁阔仿佛产生了一种错觉,他认为眼前的这个林家森,无赖,无耻,胡搅蛮缠,简直就是一个市井无赖,怎么会是那个曾经气宇轩昂,高高在上的林家森呢?
――他又怎么会想到,林家森无耻的一面还在后面,等着他去领教。
“让问题一个一个来吧!”
丁阔接着说,“首先,之前我们曾提到过这个问题,我问你孙异当年为什么会辞职,你说他精神上出现了问题,所以把他辞退了,可是后来你又找你这个老朋友,让他在背地里帮忙调查林浩非醉驾逃逸背后的真相,显然,如果他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你绝不会找他做这种事。那么,――他当年辞职的真正原因是什么?究竟和当年那场火拼事jian有没有直接关系?”
“哦……这个嘛,”林家森笑了笑,“首先他和当年那场火拼事jian一点关系也没有,其次他归隐乡下确实因为脑子出现了问题,后来我又找他,是因为他的脑子又好了。”
“你为什么把辩护律师骆晨捆起来?”
“这一点我做的的确不对,不过我也只是想要吓一下他而已。”
“你吓他干什么?”
“怀疑他杀了孙异啊。”
“你为什么怀疑他杀了孙异?”
“因为孙异跟我说骆晨这个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直接掌握着我们家林浩非的生杀大权,孙异也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个骆晨到底是不是个水货。结果……他死了。”
“这么重要的线索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警方?”
“我都说了我错了,我以为骆晨没问题,结果他把我恐吓他的视频交给了法庭,呵呵……这孩子,真是太有意思了!”
“知不知道你已经触犯了刑法?”
“刑法?我明白丁队长什么意思,丁队长的意思是我不该把骆晨绑起来的,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这一点我错了,我心甘情愿接受审判,但那绝对不是黑xx性质的。”
丁阔猛地站起身来,走到室内的门前,一脚踹开了屋门。
“怦!咚!”
林家森在冷笑。
丁阔在愤怒。
多日来,这条老狐狸展现出了人性当中极度丑陋的一面,那就是毫无节操的狡辩,与他的身份地位毫不相符的无赖相。
人证,物证,都有了,但他林家森不承认。
所以丁阔情绪失控了,他想打人。
但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就行了……
他必须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因为还有一个可能比林家森更加顽固的对手在等着他,那就是梁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