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我们把林浩非的审判一在延期,钱科势必会更加的风声鹤唳,相反,如果我们只是暂时审判了林浩非的酒后肇事逃逸的这一项罪名,说不定钱科就会彻底的放松下来,”丁阔的目光狡猾起来,“因为钱科的通缉令一直在我的手里压着,并没有将它公诸于众,钱科现在也只是知道公安局的人在找他,但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通缉要犯。相信我,只要让他知道林浩非的刑事案件和他没有一毛钱关系,他一定会松懈下来的!”
“这就是你所说的‘欲擒故纵’?”
丁阔笑了笑,“暂且不管钱科到底是接了林家森父子的这趟镖,还是那位‘热心人士’的,我之前说过,只要他一旦落网,我们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张法官把脑袋摇晃的像个拨浪鼓,“不行不行,不能乱了章程,我看丁阔你是疯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我们全都会被革职查办!弄不好还要担负刑事责任!”
丁阔皱了皱眉头,反驳道:“老张你也太谨慎了,什么革职查办不查办的,关于张大队失踪一案本来就和林浩非酒后肇事逃逸是一桩连环案件,可林家森不还是动用他的关系钻法律的空子――让张大队的失踪真相在还没有水落石出的情况下提前让林浩非接受法庭审判吗?”
“你越来越胡说八道了!”张法官有了微微的怒意,“你这是在专案组,没人和你计较,出去了你可别乱说。小心有人给你小鞋穿!”
丁阔冷冷的笑了,“老张啊,你我心知肚明,林家森和市政府的历任领导渊源颇深,官商关系错综复杂,按理说我们这个专案组早就该成立了,可为什么一直拖到上面的指令下来才成立?”
张法官深沉的低下了头,也闭紧了嘴巴。
丁阔接着说:“如果我们明修栈道,明里让林家森父子尝到一些甜头,让林浩非只背上醉驾逃逸的罪名,在背地里暗度陈仓,加大力度争取把钱科抓捕归案,到时候因为掌握了新的证据在重新起诉林浩非,又有什么不妥的呢?”
张法官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丁阔,摇了摇头,说:“不管你怎么说,总之……不行。”
安静的会议室弥漫着火药的味道。丁阔的脸色不好看,张法官的脸色也很难看。
秦可平看着这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微微一笑,“兵者,诡道也,我倒是觉得可行。”
市公安局前刑侦队长张迅的妻子叫杨红。今年59岁,是本市一家国营服装厂的退休职工,夫妻二人膝下有一女,因为出生那年是个冬天,生她的那个月份也总是在下雪,天气寒冷的不得了,可是年幼的女儿却好像从来不怕冷,每天晚上一给她盖厚被子,就浑身汗涔涔的,火力很旺,后来张迅为她取名叫张雪梅,意思就是他非但希望自己的女儿不畏惧冰雪的寒冷,还希望她有寒梅一样的傲骨。
张雪梅没有辜负父亲的厚望,长大后以优异的成绩被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录取,毕业后她很想回国发展,但父亲却希望她留在美国继续深造,还说自己以后退休后特别想看看美国的大峡谷,如果女儿有能力的话,他还希望以后夫妇二人沾沾女儿的光,可以留在美国养老。
就这样,张雪梅快乐的接受了父亲的建议,拿到了博士学位后留在了美国一家高薪企业工作,每隔数月,就会在父亲张迅的银行卡上汇过一笔钱来。不过离家终究还是太远了,每年只能回来一两次。
父亲张迅今年一退休,她就想着把父母接到美国来,但父亲总是以最近身体不太好不适合远行为借口一拖再拖,直到拖的自己患上了老年痴呆,到后来,竟然拖到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