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组会议上,张法官再次提出要将林浩非醉驾肇事逃逸一案无限延期,只因为在案发现场转移受害者张迅的“镖客”钱科还未被公安局抓捕归案。钱科到底和林浩非有没有关系,将成为决定这起刑事案件走向的致命因素。
秦可平很赞同。
但是,丁阔不同意。
张法官和秦可平百思不解。
“你疯了?”
“你有病吧?”
“你吃错药了?”“是不是林家森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这个叛徒!”“你如果不说清楚我现在就检举你!”
一连串的质疑和鄙夷由惊诧到爆发,如同排山倒海的狂风巨浪向着丁阔的耳边呼啸而过,他也只是冷冷的笑道:“你们才有病呢!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
“你说!”
“好吧!”丁阔微眯着眼睛,整理了一下思路,“对了,我先问问你们,你们应该知道什么是欲擒故纵吧?”
“欲擒故纵?”秦可平问,“你想擒拿谁?”
丁阔斜靠在椅子上,笑了笑,“当然是钱科。”
秦可平和张法官面面相窥,都猜不透丁阔到底打的什么鬼算盘,但都不好意思开口问。因为丁阔向来鬼点子很多,如果贸然想问,丁阔在说的头头是道,两人在他面前难免自惭形秽。
比如说,就最近一次,他们两个人一直对要不要对林家森和梁四海立案起诉调查这件事情上争论个喋喋不休。张法官主张先收集证据,以免到时候因为证据不足在把人释放,到时候难免会贻笑大方,一到传出去,甚至会被人说这个专案组只是做做样子。秦可平却认为先把两个人都抓起来,然后在昭告天下,发动群众举报。但丁阔冷不防的出奇制胜,攻破了赵巨力这条线索顺手把林家森牵连进来。虽然林家森没有轻易招供,但丁阔毕竟师出有名,而且从现有的证据来看,林家森的处境岌岌可危。
“你们有没有想过,”丁阔问,“钱科才是决定我们和目标之间此消彼长的致胜砝码。”
“为什么?”秦可平脱口问道。
“从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和证据来看,钱科极有可能就是制造三年前氢氟酸碎尸案的罪魁祸首,但是他究竟受雇于谁?”丁阔微阖双眸,“林浩非?还是林家森?”
“雇主是林浩非会怎样?是林家森又会怎样?”秦可平问。
丁阔笑了笑,“如果是林浩非的话,护犊心切的林家森会因此万念俱灰,如果是林家森的话,那么林家森就会就此完蛋!林家森一旦完蛋,说不定他会把梁四海一起拉下水!毕竟他们之间只有利益,没有友谊。”
“这不是废话吗?”张法官嗤之以鼻。
丁阔的神情严肃起来。回应道:“关键是,我们如何才能抓到钱科。”
“你说呢?”秦可平问。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丁阔说,“钱科早晚都是要落网的,不过要在短时间内抓到钱科,其实并不容易,因为他现在的戒备心理很重,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可是他熬的起,我们熬不起,等到他的防备之心松懈的时候,说不定我们还没有动手,林家森就已经赶在我们之前让这个人在人间蒸发了,当然,这只是一种假想,但不是不无可能,所以你们不能说我说的没有道理。”
“有道理。”张法官淡淡的说,“请你继续陈述。”
丁阔点了点头,“所以我们必须要在短时间内抓捕钱科归案。”
“怎么抓?”秦可平问。
“还是那四个字,”丁阔缓缓道,“欲擒故纵。”
“我去你大爷的……”秦可平冷冷道,“我总感觉你说话有个毛病。”
“哦?”丁阔冷笑道,“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