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身高大约在一米六五左右,带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一副黑色的银边眼镜,一张苍白的脸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络腮胡。
他的肩膀很窄,穿着一身略显肥大的黑色休闲装,两只手也带着黑色的绒线手套。在网吧的流动行人里显得尤为另类。
这个人,这身装扮,不止出现在“热心人士”曾经登录网站发表小城丑闻的那个网吧,还曾经出现在秦可平家附近装有摄像头的街道上,――秦可平收到手机视频的那个晚上。
不止如此,根据“热心人士”在网吧里登录网页发表帖子的时间,也和这人出现在网吧的时间保持一致。
张法官和秦可平仔细的一遍又一遍的观看,回放着被截取的视频中的这个诡异的黑衣男子。
丁阔冷笑道:“看见了没有,这就是那位神秘的‘热心人士’。全副武装,还戴着手套,看来这位还具备着一定的反侦察能力。”
“那个林浩非……”秦可平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咬了咬嘴唇,“这人如果是那个‘热心人士’的话,林浩非开车撞人的那天晚上,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并且录制了那段视频?”
“我倒是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丁阔沉吟片刻,接着说,“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听?”
张法官依然瞪着眼睛看着视频里的那个奇怪男子,“快说,洗耳恭听!”
“不过这暂时只是一个假设。”丁阔说。
秦可平推了他一把,“少废话,快说吧你!”
“好!”丁阔接着说,“假设,林浩非是被人做了一个局,那么这一切看来就都顺理成章了!”
“怎么就顺理成章了?”张法官扭头看着丁阔,好奇的问。
“关于之前我跟可平说起过的林浩非有可能被人做局的这种猜测和依据,在我们三人之前的会议上我也曾跟老张你提起过,在此不做二次重复,”丁阔接着说,“我们暂时顺着我的这个思路推理下去,那么首先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即是,凶手为什么要做局?”
张法官皱了皱眉头,“假设的推测,繁衍出来的假设问题,啧啧……丁大队你可真是天马行空,你姑妄言之,我姑妄听之就行了!”
“哎……”丁阔无奈道,“老张啊,我不是在跟你扯‘空穴来风’,我只是在一张空白的稿纸上演算一下这道难题,看能不能得出答案!”
张法官“呵呵”了两声,“你说吧,我认真听。”
“嗯……”丁阔点了点头,“起初我以为是凶手故意要让三年前的氢氟酸碎尸案浮出水面,让林浩非的丑陋面目再次暴露在大庭广众下,受到应有的惩罚,但后来这个结论被我自己给推翻了,因为在凶手做的这个局里没有任何证据可以直接证明肇事逃逸的林浩非是在毁尸灭迹,换句话说,凶手这样一来,充其量只能搞臭林浩非这个人,让他因为醉驾事故蹲上几年大牢,但不能让他血债血偿,而且,这个凶手是善是恶我们很难把握,毕竟他在搞林浩非的同时,也搭上了另外一个无辜者(张迅)的性命。”
张法官问:“张迅的死也是假设吗?”
丁阔点了点头,反问道:“你觉得我是在假设吗?”
张法官闭上了嘴。其实他心里也很明白,人被汽车撞飞出去那么远,一般情况下,是不大可能在有生还的希望的。
丁阔接着说:“不过后来我发现,接下来所发生的孙异之死事jian,以及这个所谓的‘热心人士’――也就是这名神秘的黑衣男子的出现,竟然把困扰我很久的这个难题迎刃而解了。”
“你继续。”秦可平说。
“原来,凶手的最终目的不是整林浩非,”丁阔的表情严肃认真起来,“而是要搞垮林家森和梁四海。”
“很有道理。”秦可平点头说。
张法官倒吸一口凉气:“绕来绕去,你小子又绕回来了。”
“老张啊,探案和审案根本不是一个性质,刑侦上的案子一天不破,我们每天都会在这座迷宫里走一遍,推敲两边,反复三遍的,另外可平你先别急着说很有道理,”丁阔说,“其实在我的推测中存在着很多问题,咋看之下是引力所使,苹果自由落地,但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凶手做的这个局会如此成功,让张大队被车撞,张大队就真的被车撞了,让孙异死,孙异就真的死了。”
秦可平和张法官同时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道:“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