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尖嘴利,我顾家之事轮不到旁人插嘴。”不满地冷哼,冷肃的脸色尽是对着站在一起的两人,他常年在外染了不少厉色与狠决,摆出这副脸色另外两个子女均不敢开口说话。
“你当初亲口和爷爷断绝父子关系,今日是回来攀亲戚吗?”棱角分明的下巴微微抬起,顾亦丞半眯着眼眸,以高官的姿态睨视着血缘上的父亲,出口的话刻薄尖酸,不留情面。
顾钧霆手掌猛地拍在桌上,顺势起身,不顾儿子颜面,当着众人的面扬手一巴掌打在顾亦丞那张俊脸。
清脆的声响,骤然让正厅陷入安静。
“退下!”未回头,云浅凉呵斥住有动静的侍卫。
谭氏回过神来,脸色慌张,看着一家之主的夫君,再担忧地看向顾亦丞,“他做错事你也不能打人啊。”
这话落在云浅凉耳中,眸色顷刻间冷凝起来,脸色不必带怒气的顾钧霆阴沉,她压着自身怒气,只想全顾家颜面,结果这群人是上门摆谱示威来了!
顾亦丞满脸无所谓,那一巴掌他可轻易躲过,只是他受了,当是还那不轻不重的生父之恩。
他咽的下这口气,云浅凉未必咽的下。
“这里无需伺候,全部退下。”没有先前的彬彬有礼,夫妻二人落落大方地坐下,伺候的奴婢听话地退出畴清厅,门扉两旁侍卫如门神般站立着,泠泠清音响起,“赐婚确实作废了,但没说不能再娶啊,我们已经在祖辈的见证下,重新成亲。”
“我不同意。”此言一出,顾钧霆寒着脸反对,他面上流露出些许挣扎,把打人的手放下,重新落座,一副全然劝说爱子的神色,“她与瑾王关系不清不楚,这样的女子如何配进顾家门庭,不管你对我如何看,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你迎娶的填房何尝有人同意过?”
言下之意,我迎娶何人轮不到父亲做主。
眉毛一皱,顾钧霆往年无法给谭氏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两人感情甚笃,听得长子不待见谭氏,心中有所亏欠,“她与思贤岂能相提并论。”
明眸荡起自信精明的清冷笑意,她端坐着,一席红衣耀眼,嘴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气韵雅致温婉,神情中透着淡淡几分冷漠,给人如天山雪莲般不可侵犯之感。只见她眉目一弯,红唇轻启,“我虽是亡国皇嗣,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哪来和我比较的。论身份,我血脉里流着你们祖辈曾经叩拜过的血液;论教养,我养在万宋高官膝下,自幼识字断文,受礼仪教化,顾大人所说的无法相提并论,的确是对的,谁高谁低旁人心中自是有数的。”
的确无法相提并论,但是你那填房无法和我相比!
从谭氏与一双儿女进门,云浅凉处处体贴周到,她容貌过盛,但嘴角含笑,桃花眼更是春风含情,一点看不出此人本性。
一番话,没提及谭氏半分,却把人贬低到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