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刑部公务处的途中,顾四把情况跟顾亦丞报备一遍。
顾相府派人调查刑部大牢失火一事,前前后后安排不少人到刑部,几天功夫足以把刑部内的情况摸清,把其他调查的人排除在外,再控制住刑部里的其他人员,一步步把刑部大牢掌控在手里,密不透风,最后要下手的人则是刘翀。
顾四带着人闯进公务处,二话不说便要私下拿人。
刘翀见到顾家人心惊胆战,当日在朝堂上顾亦丞的那个眼神将他吓得够呛,好在那夜大火他没留下把柄和证据,该处置的人一柄死在火海里,确保前来调查的人不会查到自己身上,只是他做这些事云浅凉却没死,着实让他恨得牙痒痒,想着自己还保守着一个秘密,刘翀也是坐立难安好些天。
这些日刘翀几次到瑾王府求见,却没能见到瑾王,他就担心顾家找上门来,用强制手段办事,到时他说是不说?
刘翀有功夫傍身,但功夫不到家,跟顾家十八将相比更是比不得,没几招便败下阵来,受制于人。
顾四率先审问了刘翀一番,对方嘴硬,硬是没吐露半点风声,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看得顾四想揍人,但主子有话要问,自然不能轻易把人打死,但不打死的办法有很多种,想要折腾人对于习武之人不难。但没想到堂堂刑部尚书,胆识“过人”,气性不强,折腾片刻晕过去了。
刑部配有仵作,仵作对医术有一定钻研,刑部在顾相府掌控中,只要一声令下便去把仵作提过来了,结果得到个昏迷的答案。
顾亦丞唇瓣微勾,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昏迷?老子第一次听到有人会吓到昏迷的地步,文盲。”
顾四一脸嘲讽,“刑部这块地污染得厉害,早已没了以前的样子,连个仵作都敢糊弄人了。”
两人一道来到公务处,里面的侍卫把“昏迷”刘翀绑了起来,而那位所谓地给刑部做事,临时找来确认刘翀情况的仵作,正匍匐地跪在地上身子不住颤抖。
顾亦丞站在昏迷的人前,脚步顿住,垂了眸子,看向顾四,反问道:“顾四,最近这些年你的脾气真是好了不少啊。”
“什么?”顾四闻言一愣。
“打醒会吗?把他打到苏醒过来为止!既然他想昏迷,那就给人打到昏迷。”低沉危险的声音在安静的公务处响起,语气不屑嘲讽,仿佛所说的并不是一桩暴力的恶劣事件,而是一件生活里随处可见的琐事,那般理所当然地从顾亦丞嘴里说出来。
一种修罗场般的气场从男子身上四散出来,凌厉的黑眸微微眯起,那幽邃深沉的目光不要说哦昂人,连顾四都忍不住地浑身一抖,从心底感受到一阵凉意。
紧接顾四没有一点犹豫,直接按照主子的意思执行命令,抬脚把绑在椅子上的刘翀踢翻在地。
顾亦丞不太爱仗着武力欺负人,但他从不介意用暴力解决事情。
而如今的他,早已不是那个好欺负的人,足足八年的沉寂掩藏实力,足够他抵抗外界的压力,身份权势也好,武力也罢,他都可以随时将对手碾死,毫无还击之力。
那些人一再去碰他放在心尖的人,他不愿克制了。
连人带椅子被踹翻,跪在地上的仵作惊恐无比。
屋内,是一片折磨人的死寂,仿佛连空气都要凝固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