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日,云浅凉借着是习武的时间探君知口风,君知始终三缄其口,如咬紧壳子的贝壳,死活透不出一个字,无奈之下,只好走另一条路。
大概没有找到线索与证据前,君知不可能回应她的任何猜测与推理。
顾亦丞忙着镇压京城局势,在京城权贵间周旋,还在暗地里调查皇族秘事,进展缓慢,却还算顺利。
京城的各种传言起于尘嚣,沸沸扬扬地闹了月余,在官府放人做出表态后,有闹事者继续口无遮拦的传,也有原先的激进分子冷静下来,察觉自己是被当枪使了,自尊心受挫不再四处散播传言,有兴趣的如顾亦丞所说当真去调查内幕,但这种见不得人的真相,老早被人捂得死死,把那空子堵起来,普通人能调查到的事少的可怜,毫无成就感兴趣自然会淡下来,总之情况在向好的地方发展。
眼下顾亦丞在调查皇族之事,云浅凉不便再去安国侯府看望苏清,安分的在府内待了两日毫无收效,不再继续缓慢进展,寻另一条路调查了。
清晨顶着寒冷起床,送顾亦丞前去上朝,云浅凉简单用过早膳带着君知去了宋王府。
回京这段时日,云浅凉借着养伤之由,拒绝了别家邀约,这次前往宋王府依旧低调,却没有可以隐藏踪迹。
宋王府当官的多,大家早起上朝,府里就剩下陆珣与家中唯一的女眷,以及小少爷,奴婢开始忙活早膳,伺候留在府内的主子。
陆珣不爱使唤下人做事,他平时爱喝茶,这个季节早起霜露多,他会拿着个竹筒在院子里收集露水泡茶,是个打发时间的事情,习箐闲来无事,寻思着收集露水能培养孩子的耐心与仔细,早早把陆骁从暖和的被褥里拖起来,一起帮忙。
整个宋王府,陆珣是最有文化的人,喜爱读书钻研,在外时便由陆珣教导学识,回京后陆珣本想着找先生教导,家中父兄均是觉得由他教更好,且陆骁喜欢叔叔教,最后这事便作罢了,人还是在家里自己传业受道解惑。
收集露水时,顺便就给陆骁上了三刻钟的早课。
陆骁年幼,比京城那些四岁孩童吃的苦头多,皮肤晒得比较黑,还是爱玩闹的性子,耐着性子收集露水不多会就受不住了,开始自己胡乱折腾院子里的花。
“骁儿!”习箐板着脸训斥孩子,“不可胡闹,不做站在旁边背书。”
“嫂子没事。”陆珣眉目里带着三分温柔暖意,似乎能将晨起的霜露融化掉,相比起习箐的呵斥,他只是温声表态,“骁儿,下次不可这样做,无端破坏花园会给别人造成麻烦,这是在咱们家里只是给人添桩事,若在外面,可能会惹祸受罚。”
被训斥后规矩站好的陆骁,天真问道:“我还也会受罚?”
“年龄不是犯错后推卸责任的理由,你还小姑且有人会看在不懂事的份上原谅你,但你要明白一点,责任与年龄大小无关。”陆珣弯着腰收集露水的动作没有停顿,耐心地教导还无法仔细分别对错,且不理解责任的孩童,“骁儿,你想想,如果有人拿走了你的压岁钱,你生不生气?”
“生气!”陆骁脱口而出。
“如果拿走压岁钱的人是你娘亲呢?”陆珣问道。
陆骁睁着无辜地眼睛看向习箐,未能第一时间做出回应,陷入了纠结里,愣是想了很久才回答,“娘亲应该先问过我,不然我会伤心着急。”
“对。”陆珣点头赞同他的思路是正确的,“我们一家人还有这种情况,那外人更有理由因你不妥的行为生气,就如你知晓是你娘亲拿走,嘴上说着原谅,但心里还是会觉得对方做错了,外人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