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了人前去抓捕,宋玉冽心思转回正事上,视线落在师爷身上,对方受惊的再次瑟瑟发抖。
“差役向来官府的百姓收取钱财,一路下来差役都收获颇丰,军爷和县令家中钱财想来不少,军爷是自己把账本拿出来,还是本皇子派人去搜?”说话间宋玉冽面色回复成君子如玉的温润样,但见过那一眼的寒冷,越是和气亲近越是让人害怕背后的手段。
笑意挂在嘴边,不达眼底,谁知心里怒火到了何种程度?
“小的,只是帮着县令记录堂审内容,管理府衙,其他的不清楚啊。”师爷硬着头皮回答,这皇子迟早会走,但县令上头有人还在,他哪里敢出卖县令。
宋玉冽自公案后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公堂,一席浅色锦衣绣着翠竹暗纹,郎朗身姿立于檐下,好生养眼。
只是这养眼的公子哥,眸光清澈,薄唇轻启,道出残忍无情之言,“收刮民脂民膏,中饱私囊,罔顾朝廷,目无法纪,拖下去斩了。”
“二皇子饶命啊。”
接二连三的求饶声响起,嘈杂的混合在一处,宋玉冽听在耳里,眉目不动仿若未闻,静静地驻足在公堂门口,目光盯着府衙大门,沉着而冷静。
话说他处,春华楼里歌舞升平,京城里的动荡,逍遥城遭袭击在这处仿若不受影响,三五着华服的中年男子围绕圆桌落座,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桌前男子们身侧有年轻美貌的姑娘为伴,把酒言歌,嬉笑划拳,娇滴滴的声音从一间华丽的包厢传出,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正当中坐着的男子还穿着七品官员的服饰,衣物在玩耍打闹间起了褶皱,但主人沉迷于此,仿若未察。
旁边的人有心讨好,让生意在当地做得更大些,少受些官府阻挠,要是能搭上朝廷这条线,把粮卖给朝廷当军饷,其中赚的钱更实在多少,而有了朝廷的购买,商户们可以低价收购福安城内所有粮食,再高价卖给朝廷,盆满钵满指日可待。
商会多年经营,正是想要垄断粮食市场。
“马县令再多喝些。”左侧的男子让伺候的美人继续倒酒,劝酒,“今日的安排马大人可还满意?”
马典左拥右抱在美人脸上偷香,手不老实地乱摸,惹得女子娇笑连连,而他满意得直点头,“满意,满意。”
“那我们说的事,大人您看何时才能办?”其中一人有些心急。
“着什么急啊。”马典就着美人送来的酒杯,把里面的酒水饮尽,这才给出了答复,“过些时日,本官生辰,邀请顾大人前来,到时自会为你们引荐。”
在生辰之时引荐,马典的主意打的好,其他人心知肚明其中意思,只好点头同意。
生辰是要送礼的,这份礼关系到粮食的去处,大家还得想办法准备合心意的礼物才行,对于这些粮商而言,只要是能赚钱,先孝敬点钱打通关系是必要的,自然不会再此时吝啬于这份礼,纷纷出言承诺定会备厚礼过府祝贺,马典更是满意这些人的识趣,拍着胸脯打包票会把事情办妥,却不料他的前途是要断在今日了。
差役一路在前头带路来到春华楼,泗泾抬头看了眼还挂着红绸的匾额,命人敲门。
春华楼是寻欢作乐的地方,白日里客人姑娘们在休息,晚上才出来接客,这会未到傍晚,春华楼还未开门。
差役上前敲门,只有守门的小厮应了,告诉客人晚些时候再来,没有开门。
那差役回头请示泗泾,泗泾眼神凌冽他飞快收回眼神,自己想办法,“我是衙门的人,来找我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