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丞垂眸沉思许久,屋外的烛光比较微弱,照在他身上像是蒙上雾。
君知没打扰顾亦丞,准备离开,刚迈出一步,顾亦丞开口了。
“这就是跗骨的作用?”
君知的沉默比顾亦丞的沉思长了不少,好半晌他才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是。”
得到答案,顾亦丞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又悬起来了,“这样看来,你那诡异的身法不是修了奇怪的功夫,而是自身身体出了问题。跗骨从母体带出,她母亲在有身孕后知道了真相,为了掩盖孩子的奇怪,特意服下了有剧毒的跗骨。”
君知没有肯定,亦没否认。
犹豫片刻,顾亦丞还是问出了个沉重的问题,“可有解?”
君知似是不解般回头看向顾亦丞,触及到他眼底的认真,纠结片刻才开了口,“解了的后果未必承担得了。”
话落,君知迈步离开,不打算再过多的透露其他线索给顾亦丞。
顾亦丞站在门外许久不曾进房,从君知话与情况来看,有弊有害,解毒是冒险之举,极有可能发展到不可控的局面,但不解,跗骨是剧毒,最终结果莫过于中毒而亡。
打娘胎里就带着毒,至今已有十六个年头,必定是身体里大部分都已经受毒药蚕食,不可能还有几十年才发作。
左右均是不如人意的结果,顾亦丞宁愿去试解毒的办法,而不是日后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日。
长舒一口气,顾亦丞转身回房。
云浅凉这一觉睡到隔天的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然而醒来后,情况却有点糟糕。
浑身上下如散架般的痛,脑袋亦是跟吹多了风一样,痛而沉重,分明睡了许久,却依旧感觉睡意甚浓。
“你该不会昨晚趁着我昏迷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吧?”云浅凉有气无力的盯着同床共枕的夫君。
“我没有,我冤枉。”委屈巴巴的顾宝宝抱着被子,不要脸的反驳,“你不清醒做起来也没意思啊。”
云浅凉:“……”
敢情要是有意思你就会做了?
云浅凉闭上眼拧紧了眉头,整个脑袋有种异样的麻木感,“我快感觉不到脑袋的存在了,就像自己没脑袋了。”
闻言,顾亦丞紧皱起眉头来,只短暂的一次,就这般难受,解了跗骨得难受成什么样?
昨夜还下定了决定的顾亦丞,这会心里舍不得了。
“我去找清寂来给你看看。”
“不用。”云浅凉眼疾手快地拉住顾亦丞,反应倒是没受影响,但这般一个动作让她更难受了,“大概是我还太困,对外界的感知不太灵敏,休息会就好。”
“在我面前难受就别硬撑。”顾亦丞温柔地把人拥进怀中,轻声哄着人入睡。
只是闭着眼睛一会,云浅凉便再次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