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玮心底多少是有点动摇的,祁云韶改乘坐马车那日起,确实很少在人前露面,一到落脚地就进了屋里,用膳这些事全部在屋内解决,有事情全是贴身侍卫代为转达,到出发时才出来,的确反常。
“小的所说句句属实,陆将军切莫顾虑过多,耽误了时间。”狄褚急切道。
陆玮起身,同时威胁道:“你且在这待着,莫要妄想逃跑,否则……”
“小的明白。”
陆玮开门出去,回身自己将门关上,未让其他人进屋去把人给带走。
敲响隔壁房间的门扉,不多时程目打开门,见陆玮神色严肃,心如明镜般了然,把人请进屋内。
陆玮将情况与程目说明,希望程目能给个定夺,护送队伍祁国太子不见,要是没有祁云韶的消息,这事捅出来未必不会被祁国的人倒打一耙,此次护送程目是主将,陆玮身为军人将领需要服从军纪,不可擅作主张,且事关重大,处理不好两人都脱不了干系。
“这事确实棘手。”言毕程目满目肃色,程子瑜能摆脱远嫁和亲的命运,全靠云浅凉早前出的主意,这会人有难,程目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这样吧,我们先确认在客栈里的祁太子是真是假。”
“我正有此意,只是若真是假的,祁国那边未必会让我们见到人。”陆玮心里顾虑较多,毕竟求助的人是他外甥女,心里担忧可以想见。
“以商量为借口,祁太子要是不拒绝露面,必定心里有鬼。”程目率先做了决定。
陆玮点头赞同,两人一同前往祁国人居住的东边客房。
客房外面有祁国的侍卫专门把守,连万宋官员过来都还需要打量,前去找祁云韶商议,更是连接近房门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让侍卫禀报,得到答复后才能见人。
“穿过荆山城后有两条路可通往祁国,本将军与陆将军商量过后意见不同意,想让太子定夺,劳烦通报。”程目站在门旁不卑不亢的对那些执剑的侍卫说明来意,对方只是派遣一人前去传达,依旧留了一人在外阻拦,未让他们靠近。
程目与陆玮见此已然习惯,自上路以来,每到一处落脚地,祁云韶的人必定会守在住处周围,外围的才是万宋的士兵,两边住处隔着一段距离,泾渭分明,互不侵犯。
不多会,那前去禀报的侍卫回来,转达了主子的话,“太子殿下说了,按照原计划走。”
“原计划是走来时那条路,途径禹州,但前段时间这边下了一阵大雨,道路泥泞,恐怕不便行走,另一条路则需绕道沖州,但沖州地区路途较远,且也有一定的不便之处。”常年在外讨生活,陆玮行事时常不拘小节,对各地了解颇多,张口就能胡诌出个七七八八来,见两个侍卫对听得半懂不懂,陆玮烦躁地抓抓脑袋,语气不耐道:“两条路均是有利有弊,太子不了解事态,还是让我们面见太子,亲自跟太子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