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结束后,骁王直接去了御书房。
政事商议完毕,天徽帝还有各地送上的折子需要批,若无重要之事雷打不动的在早朝后批阅奏折,骁王直接是到御书房外求见,不会担心扑个空。
骁王走到门外,对门口当值的太监说道:“本王有要事求见,进去通报。”
天徽帝听到禀报心里还存着些许好奇,骁王自他登位以来一直在府内做个逍遥的闲散王爷,平日里从不缺席早朝,但朝堂上未点名骁王从不发表政见,有时朝中有不便对外宣称的事态发生,天徽帝会召见王爷们和重臣前来商议,宣骁王进宫议事顶多是来当个凑数,免得百官过分看轻了皇家正统王爷,这次骁王主动求见,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
“宣。”天徽帝停下处理手中事务,吩咐随身伺候的马连,“为骁王泡壶春茶。”
“参见皇上。”骁王进殿如寻常般保持君臣礼数,他行事从来不出格,私底下也鲜少会枉顾礼仪尊卑与天徽帝兄弟相称。=
“不必多礼。”天徽帝换上一副笑脸,“难得在未传召你时在御书房见到你,朕险些以为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打扰皇上了。”骁王笑意含蓄,只是眼里难得生出纠结与为难,他心知这步踏出骁王府再无平静了,时局使然无可奈何,“臣有一事想问问皇上的意思,是与谈判有关。”
天徽帝脸上的微笑顿时止住,一双锐眸来回打量下首的骁王,平静无波的眼神里带着审视,未立时出声,反而在心里揣摩猜测骁王此举用意。
“二弟为何突然对谈判有兴趣了?”天徽帝手指曲起,敲了敲案桌。
“谈判事宜宜早不宜迟,继续搁置难免会生出其他变故来,而久留祁太子等人在京,恐将引起祁国误会万宋有扣押之心。”骁王话语有理有据,点到为止,没直接戳破天徽帝这些作为的用心。
“二弟与顾相倒是想到一处去了。”天徽帝皮笑肉不笑,眸色越发锋利起来,“既然二弟这么有心,不知是如何看待两国间的关系?祁国屡次冒犯万宋,更是对朕下毒,简单的赔偿怕是难以服众,让祁国看轻万宋,而割地赔款祁国定是不会答应,朕这些日着实为难。”
“谈判一事臣并无好想法,只是万宋已准备向煦宁开战,留祁太子一行在京,万一泄露消息于战事不利。”骁王始终未将话挑明,循序渐进,但从天徽帝的眼神来看,显然已猜想到他此番来意,对他起疑了。
“确实是个隐患。”天徽帝点头,这些日他都在琢磨祁国一事,若是不动手还是尽快让祁国人离开,要是动手便该把人扣住,让消息传递不出去,“二弟,朕有件事想交……”
天徽帝话音还未落,骁王掀袍跪地。
“二弟这是作甚?”天徽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还请皇上三思。”骁王心间无奈重叹,只好把真实来意道明,他端方的面容里焦急与担忧,“两国开战绝非一时之事,委实不适合再开战前把祁国惹怒,倘若两国联手,即便万宋有煦宁军事图,依旧会处于两难之地,弄不好就是腹背受敌的困境,届时只会给北望渔翁得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