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山脚附近,见到那里发生的事,云浅凉脑海里的思绪轰的一声炸开,心中怒意如浪潮般席卷而来。
“住手。”云浅凉怒上心头,喉咙干涩,声音沉得不像话。
云起南没料到她今日会来,那些侍卫动作僵住,他回头打了个手势,侍卫们继续挖坟,而他则一脸轻松的打招呼,“你今日怎会想到过来祭拜你母亲?”
见那些人没有停手,云浅凉生生气红了眼。
她脚边是侍卫方便做事解下来的剑,她叫一勾,挑起一把剑,握住空中的剑,收手拔剑,一气呵成。
长剑直挥向云起南,架在他脖子上方才停手,一字字从牙缝里挤出,阴狠冷厉,“我让你住手!”
“停手。”云浅凉拿剑的手气到发抖,不小心就会威胁到性命,云起南这才阻止,被女儿拿剑威胁让他面上挂不出,同时拉下脸来,“你要弑父不成?”
“你敢,我有何不敢?”云浅凉红着眼睛发狠,着实吓人。
云起南正欲解释自己所为,随后而来的陆振威走来,气势磅礴地往那一站,愣是把云起南到嘴边的话给堵住了,不敢直视陆家人。
“安安。”陆振威走过来,操持大局,“把剑放下。”
云浅凉未乖巧地听话放下剑,凶狠地盯着剑那端的人,“让你的人滚。”
云起南落不下面子,开不了口,只打了个手势,那些侍卫神色怪异的离开。
尽管人走了,云浅凉那把剑仍大大咧咧地横在云起南的脖子上。
面前陆瑶的墓已经不成样子,石碑被推到,坟堆被铁锹铲没了,葬身之地出了个大坑,再往深点翻泥,就能见到棺材了,这无疑是在刺激云浅凉。
握着剑柄的手一再收紧,用力到骨节泛白,压根松不了这个手。
“谁准你动了?”云浅凉的怒气压都压不住,前一句还很平静,后一句完全把心里的愤怒宣泄出来,“谁他妈准你动了!”
手里的剑一压,随即便要往前送。
顾亦丞快一步出手,牢牢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去势。
他握着她的手把剑移开,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指,把剑扔掉,踢开。
“别气,不值当。”顾亦丞用双臂把人所在怀中,柔声哄着。
父母是她心里的一道疤,曾被狠狠撕开,再慢慢由时间愈合,她心里一直想要报仇,当初见到西宁意王时就失控过,如今亲眼见到养母坟墓被掘,那道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一次被撕开,血淋淋的痛。
一而再,再而三,如何受得住?
衣襟被打湿,但怀里的人连抽泣哭声都未发出,只是控制不住地发抖,逼着自己把这口恶气给咽下。
顾亦丞这会有些担心怀里的人把自己给憋坏了,生忍对目前的她而言,是最坏的结果。
“别逼自己,要实在忍不下,交给我。”顾亦丞低声在她耳边说着。
云浅凉摇头,脑袋在他身上蹭了蹭,倔强地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