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前一天,吴天因病保外就医。一个小时之后,警局徐局长辞职,理由是——年老多病。
这一消息对本市警界和道儿上来说,无疑是新年前的一个重磅炸弹,同样的,对于关注此事的商界也是如此。谁都知道,这两者一定有关联,但是谁也不敢把这可能存在的关联摆到明面儿上来说。
毕竟所有事情,从程序上来看,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如同所有关心着此事的商界人士一样,沈心白听到吴天保外就医,第一反应自然也是惊讶。即便在她已经知道吴天在牢房里绝对呆不久的情况下,在听到此消息之时,仍旧是惊讶的。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吴局长辞职一事。
静下来仔细一分析,就知道对方的实力绝对强大到,可以和萧宴、和萧家相抗衡。显然这一次吴天的保外就医,并不是在对方出手施压之后,徐局长和萧宴商量了、得到萧宴的允许之后,才同意的。
而是对方在给徐局长施压之后,徐局长不敢反抗,又觉得如果听从对方,则是没法和萧宴交代。所以在两难境地中,选择了辞职,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但是,整件事情中,有个至关重要的点。那就是——
徐局长是在批准吴天保外就医之后,才辞职的。也就是说,在萧宴和那个藏在暗处的势力之间,让徐局长更加惧怕的,是对方,而不是萧宴。一定意义上,也可以说,对方的实力要比萧家更加强大。
到底是怎样的势力要和萧宴作对?而这个势力和萧宴作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商战?若是商战,怎么可能在商场上,萧家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而是目前为止,对方的势力只渗透在道儿上?
难道是萧家得罪了什么道儿上势力?
可但凡是道儿上势力,实际上和萧家这种世界级的大财阀,都是要极力保持良好关系的。毕竟这世上的所有利益交流,都是在对等的群体之间,以和为贵,在互惠互利的基础上实现的。
一番分析,自然是没有头绪的。其实萧宴也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怎样的一股势力,不然也不可能用吴天作为诱饵,想要把对方给引出来。
在所有人都暗自惊讶的情况下,萧宴却是一点儿惊讶都没有。
甚至于,还有心思给沈心白打电话,约她下午一起去置办年货,一起早点儿回老宅。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萧宴现在还不知道徐局长已经辞职的事?怎么能做到如此淡然的?一丁点儿应对的意思都没有?
“你没有看到新闻吗?警局的徐局长因病辞职了,就是半个小时之前的事情。如此速度,显然是徐局长的辞职信递上去,上头儿就已经批准了的。而且,就在今天早晨,吴天保外就医了。”沈心白一番提醒。
“看到了,但是这和我们要回老宅过年,有什么关系吗?”萧宴问道。
听到萧宴这一声问话,沈心白好悬没气得吐血。这么淡定?
是,我知道你的淡定,一定是因为你已经有了应对之法。因为心里有底气,所以才能如此淡定。但是拜托,下次再有这种情况的时候,能不能劳烦您老人家多说几句,把事情给我解释清楚。不知道这世上,是有人真心为你担心的吗?
“喂?沈心白,你在听吗?”听到电话那头没了声音,萧宴已经猜出了,那女人一定又在腹诽他。
“你那边有举动了吗?什么打算?”沈心白问道。
没办法,既然萧宴没有老实交代的觉悟,她就只有自己问出口了。萧宴这男人,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体谅一下他老婆啊?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他,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和他生活在一起,真的分分钟要被他给气死了!
“暂时还没有打算。”萧宴诚实道。
听了萧宴这话,沈心白未免觉得是自己冤枉了萧宴。这小子不是懒得说,而是真的没有打算。
“为什么?是因为不好做安排吗?不知道从何处入手?”沈心白问道。
“的确”,萧宴道,“既然徐岩那边,能够如此痛快的辞职,显然一切退路都安排好了。更何况,新闻出来,距离徐岩辞职离开警局的时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就算我在刚看到新闻的时候,就做出应对反映,也是来不及。”
“况且,你说,我们都能做哪些反应?无非也就是找到徐局长,问他,到底是谁在给他施压。可是他能说么?对方的威慑,能让他豁出去抛掉多年经营的事业不要,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对方对他的威慑更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