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太医院的院使,照顾你的身子,是他的职责……”
“他要做出一副忠于职守的忠臣模样,去父皇跟前做就好,在我这里用不着,我也不耐烦看他那副假惺惺的样。”
皇帝的目光顿时变得柔和如水,“父皇知道了。”
“父皇不要只说知道,什么也不做!光说不做有什么用?”
萧桦大声说道,神态有些急切。
若是其他人用这样的态度和皇帝说话,皇帝早让人拖出去杖毙了。
可这人是萧桦,皇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心情极好,嘴角上扬,连一向冰冷威严的眼睛里,都染上了点点笑意,“好了,父皇知道了,父皇会把人叫回去的,不会让他再来烦你。”
萧桦这才像了却一阵心事似的,绷紧的肩头软软的耷拉下来,用力抿着的嘴唇,也放松下来,嘴角止不住的微微上翘。
像是怕被人发现似的,一上扬,又立马控制住,硬生生的把嘴角的弧度压下去。
皇帝笑了笑,抬脚离开。
出了偏殿,李成英跟了上去,老迈清瘦的脸上带着点点笑意。
“老东西笑什么?”
“皇上笑什么,奴才就笑什么。”
皇帝瞥了他一眼,“老奸巨猾的奴才。”
“奴才什么也不知道,奴才什么也没看见。”
李成英笑嘻嘻道。
皇帝缓缓停下脚步,扫了李成英一眼,“老东西看见了什么?又知道什么?”
“奴才看见了英王殿下的拳拳赤子之心,知道了英王殿下的性子,着实独特。”
“独特?”
皇帝冷哼一声,瞪了李成英一眼,“你是想说桦儿性子怪异吧?”
“奴才只是觉得英王殿下的性子,呃,真是急死个人,说什么都要拐着弯来说,就是不肯明明白白的说,明明是担心皇上的身子,想让马院使去照顾皇上,却偏要扯什么自己讨厌马院使啰嗦,不愿看见他,让皇上把人叫回去,皇上不给个准话,他还急上了,和皇上扯着脖子喊,这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听见,定会说他恃宠生娇,忤逆不孝,辜负皇上心意!”
“哼!那些小人懂什么?”
皇帝目光一冷,“朕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一个个的,强敌都打上门来了,不想着抵御敌人,只知道窝里斗!一天到晚尽弄些见不得人的玩意,跟后宅里的妇人一样,只知玩些不入流的手段!”
李成英知道皇帝说的是什么,忙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微微弓着腰,低着头,脸上露出恭谨严肃的神色。
见上早朝的时辰快到了,皇帝依然一动不动,李成英心中一动,刚要提醒皇帝,耳边冷不丁传来皇帝冰冷深沉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
“朕真是对他越来越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