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到是很乖,笑眯眯的任由老阿姨摆布,两团红腮抹了上去,老阿姨直夸,这孩子好乖呀,不行不行,还得在额头上,再点个小红点。
看到小木的妆容,李小树彻底生无可恋了。
江丫头忍不住,躲在李琛身后,抖了半天的肩。
原本,李琛还不觉的有什么好笑,可在仔细一琢磨,就觉的……确实是……很好笑。
尤其是小树那一脸的生无可恋,看的他这个爹,罪孽好深重啊。
“别笑了,严肃一点。”
“知道了嘛。”
她也很想严肃啊,可问题是,严肃不起来呀。
李老汉在旁边,也是偷偷的笑个不停。
最后全家福的画面,就定格成,公爹笑意盈盈,李琛一板正经,她忍俊不住,李小树生无可恋,李小木傻兮傻兮。
然后就是结婚照,他要正襟坐着,而她,则是要把头,稍微地往他那里偏一偏,把女性的柔和矜持,定格到相片上。
最后的单人照,果然是她。
老阿姨抱来一大束假花,让她站在幕前,抱着那花,笑不露齿的看镜头。
咔嚓!
从照相馆出来,她这心里,早就笑成了鱼泡泡,李琛更是无可奈何的揉太阳穴,还不忘叮嘱她。
“我让他们洗三套,一套你寄给我,两套你收好。”
“哦。”其实她大概已经猜到,另外一套要给谁了,只是她不太想说。
李琛也不太想说,然后两人就很默契的装了装糊涂。
把公爹送回了家,又把小树和小木交给了宫婆婆照看后,她和李琛,就马不停蹄的跑了趟民政局。
这个时候的民政局,也不叫民政局,而是叫革命委员会。
所以拿到红本本时,翻开一看,就能看到那个诺大的红章。
还有另一边的伟人语录,上面有经典的两句话,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共产党,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
她笑:“琛哥,我们结婚了。”
李琛忍俊不住,揉了揉她的头:“是啊,我们早就结婚了。”
“可结婚证,是今天才领的呀。”
“可我们的婚礼,九年前就办了,不过我答应你,十年后,我再补你一个搪瓷婚。”
“搪瓷婚么,好啊,那就不是十年,而是十一年呢。”要满二十周年,才能叫搪瓷婚呀。
李琛忍不住的再次揉了揉她的头。
“不光是搪瓷婚,珍珠婚,宝石婚,金婚,翡翠婚,我都给你补。”
江丫头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谁说她家琛哥是直哥了,明明不是好嘛,他是要嘛不浪漫,一浪漫起来,便能齁嗓子。
还是一辈子的那种。
比任何山盟海誓,都要来的实在,并动听。
“你是从那知道,这么多婚的?”而且还是每隔十年一称呼。
“报纸上,偶尔会有这方面的信息。”
好吧,现在信息流通最广泛的,确实是报纸。
“那你可要花心思,好好补哦,要是补的不好,让我不满意,我可不干。”
李琛笑而不语,紧紧地握了握她的手心,又郑重又认真的点头。
“好。”
……
不远处,正对着民政局的国营饭店里。
唐立冷嘲热讽的收回视线,嘴里骂了句:“有什么好的。”
安严却是饶有兴致的伸了伸筷子,把一块能肥出油的红烧肉,送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