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上午的第四节课开始了,江丫头初来乍到,还不清楚上的是什么课,坐在她左手边的万芳,就小声的提醒她,这节课是病理学,还细心的帮她把病理学书给抽了出来。
“教病理学的是个老学究,我们都喜欢叫他究老头,他上课最严了,还动不动就喜欢提问题,要是答不上,下场可惨了,还好你是新来的,他肯定不敢找你麻烦。”万芳语速飞快的说完,就立马正襟而坐。
此时,万芳嘴里的究老头,已经板着脸夹着书,踩着四海八荒唯我独尊的步伐,走进了教室,并一气呵成的站到了讲台上。
江丫头愣了一下,就见究老头,果然长着一副很学究的国字脸,穿的同样是干部军装,当然了,衣领上也有两面红旗。
也就是说,军医大里任职的老师,都是在编的军人,又或者说是从一线退下来的军医,所以他们都在部队的编制内。
究老头放下书,板着脸严肃的看了眼所有人,最后定晴在还来不急穿校服的江丫头身上。
“有插班生啊?刚来的?”
猛的被目光锁定,还直接问她,江丫头忍不住神经紧绷,连忙笔直笔直的站了起来,就像夏秋白站军姿那样,啪的一下立正。
“报告,我是新来的。”
究老头因为她的动作,还愣了两秒,害的江丫头立马就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难道不是立正,而是鞠躬吗?
目不斜视下,眼角余光就见坐在前面的夏秋白,还有旁边的万芳,纷纷给了她一个赞,也就是竖起大拇指,示意她做对了,就应该这样。
顿时江丫头松了口气,讲台上的究老头神情也缓了缓,朝她点了下头道:“来了就好好学,准备着为共产主义事业,贡献出一切力量。”
“是。”江丫头不敢懈怠,连忙铿锵有力的回了个是。
究老头嘴角抽了抽,就朝她压了压手,示意她可以坐下了,然后转身在黑板上写,今天需要学习的主要内容。
趁着他转身,离她最近的万芳就朝她挤眉弄眼的用口语道:“行啊,居然这么快就知道要喊报告了。”
江丫头揉了揉太阳穴,心想,军事化管理么,那么先报告总是没错,还好自己蒙对了,不过,就算没蒙对,她也相信,万芳有句话说的对,她是新来的,有犯第一次错的正当理由。
很快,随着究老头抑扬顿挫的讲课声音,江丫头发现,究老头虽然喜欢板着脸,但他讲的病理学,却是深入简出,那怕她是插班生,猛的从中间的课程听起,也没觉的生涩难懂。
相反,她听的还津津有味,仿佛在她原来的基础上,又给她打开了另一扇新奇理论的大门。
有道是,这人一旦是认真的做什么,时间就会过的飞快,她听的还意犹未尽了,下课铃声就响了。
待究老头喊了声下课,夏秋白和万芳,还有年纪最小的武芝兰,就率先冲到她的桌子前,一脸惊骇的打量她,她像她是个怪物一样。
“怎么了?你们干嘛这样看我?”江丫头被她们吓了一跳。
新生报到,同学们都很热情,对她不但友善还很欢迎,是她感觉非常欣慰的事,可才上了一节课,新同学就把她当怪物盯着,这也是无法形容了。
此时,夏秋白看着她,不可思议的道:“刚才究老头的课,你都听懂了?”
“啊?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