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瀚海在手机上打开团购app,找一家既能喝茶又能推拿的地方。
当他在“158元泡脚70分钟”与“188元泡脚90分钟”两个项目间犹豫不决时,隗国安伸手帮他点了最下方的“238元泡脚120分钟”。
“老鬼,你是不想要下一次了吧!”吕瀚海眼神危险。
隗国安笑嘻嘻道:“我吃重,一会儿半会儿根本试不到感觉!整两小时再休息一会儿,回来刚好吃晚饭!”
“行行行,都依你,但我有个要求,你那呼噜震天,咱俩必须分房!”
“那敢情好,我一个人多自在!”
付了款,吕瀚海开启导航朝邵氏中医理疗驶去。
“老鬼,你刚才说的轮胎油是怎么回事?”
隗国安也没想那么多,他觉得吕瀚海的社会经验丰富,说不定会有什么好办法,于是他一五一十,把案件中关于轮胎油的部分说了出来。在听的过程中吕瀚海还顺带问了几个问题,隗国安也投桃报李地一一解答。
到了地方验过二维码,他们一个被带到了三楼305室,一个被领进了四楼426室。两人约了6点钟准时电话联系,并一致对好口径,就说是在外面摸排线索了。
下午两点半,吕瀚海上卫生间给刀疤打了个电话。没人知道,这位作为“老板”派下来的接头人,吕瀚海到哪里他就跟到了哪里。拨通电话,吧唧两下嘴,吕瀚海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位神秘的老板这次提出要尽全力帮助专案组破案。“难不成是看我在专案组不受待见,专门给我加油助威来了?”他想来想去,好像只有这个说法能解释得通。
和刀疤表明要调查轮胎油的事格外顺利,那边一口答应下来就挂了电话。吕瀚海蹲在马桶上咕哝:“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老板把我的身份提高了,那么自然也就能打听出他想要的东西,这高手就是高手,思路果然不同寻常。”
门外的老中医准备好了药膏,过来催人。吕瀚海扒了一下冲水开关,伴着哗啦啦的水流声,他走出来揉了揉肚子,躺在了沙发椅上。
下午4点30分,理疗完毕。距离见隗国安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吕瀚海伸了个懒腰就睡了过去,一直到刀疤的电话打过来。
“你让我查的事,我给你问清楚了!”
吕瀚海还没完全睡醒,他小声重复:“什么问清楚了?”
刀疤提高了嗓门:“轮胎油的事,我查清楚了!”
一听到轮胎油,吕瀚海嗷一声从床上跃起:“什么?你说什么?这么快就查清楚了?”
“你那边说话方不方便?”
“方便,当然方便。屋里就我一个人,你说,你查到什么了?”
“20世纪90年代,本市大型花炮厂在全国都有直销点,这些厂出货量大,一般都是用车队运货,很少一车一车地走量。照你说的,凶手单独跑了这么多地方,应该是给小厂送货的人。大的花炮厂都是自己养运输队,只有小厂才会找人拉散活,这么看,他应该是个散活司机。”
“嗯,这分析在理!”吕瀚海连忙拍马屁。
“拉散活的货车有固定的聚集点,当地人称为‘炮圈儿’。有三个大型的炮圈儿,每天扎堆在一起等活儿的货车有好几百辆。虽说车多,但活儿也不少。有路子的车主天天都有运单。早年柴油紧俏,本市用量巨大,就有人打起了柴油的主意。有个团伙,他们专门用废旧轮胎炼油。据说几个炮圈儿都是他们在控制!”
“这些人查清楚了没有?”吕瀚海着急套出消息,把发烫的手机换了个手拿。
“查清了,带头的名叫黄牢,1972年生的,绰号黄大仙,本地人,他手下还有几十个小弟。”
“他们人现在在哪儿?”
“七年前,这帮人因为涉黑,被警方异地用警给一锅烩了,你把这条线索交给专案组,他们应该能查出来!”
“那三个炮圈儿还在不在?”吕瀚海追问。
“在。不过如今,全国都在禁燃禁放,小型炮厂几乎全部倒闭,看不到几辆货车了。”
“只要还在就行,你把地址发给我,回头我还是跑一趟,要不然我连地方都没有去过,哇拉哇拉就说这么多,容易引起怀疑。”吕瀚海解释了一下原因。
“行,一会儿发你,看完记得删!”刀疤说完立马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