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死吧!”
嘴上这样说,手里还是放轻了几分。
暮迟受了一掌却也是反应灵敏地躲过,滚到墙角的手在墙上拍了几下,突然无数白光出现,就纵横交错把他隔绝起来,聚成光网。
“你给我说清楚!干嘛要偷袭我!”
“这种事用得着吗!”暮迟突然发力,那光网逼近,滋滋带电的闪烁着。我后退一瞧地上那坑,成怿已经出来了,正站在后面,我又拉着他跳下去。避过那网,不过成怿似乎想要拒绝我呀!难道他赌气了。
一下来才发现这坑竟是无底的!难怪他拒绝我!
“啊啊啊!欢喜你咋不说一声呢!”
声音都撕裂扭曲了。
极速坠落中,成怿漫不经心的声音远在云端。
“我不知道你这么蠢的。”
呦呦呦!还骂我!
“不管了!我们一起死吧!”使劲拽紧他手,他倒没反抗,反而也拉紧我。
成怿嘴角一扬,一起死也好。
又是无边的黑暗,我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但是又很适合。
凰钟其实从来都在黑暗里。
幼时教养磨练心性常独自处在小屋里,凰林虽然有鲜花平川,但休憩处多是阴暗,一直长到成年出林。
落云山也是隐蔽之所,多是山洞修行。后来青辞台又是藏书堂,寒冰洞来的。尊主嘛,又是身有躁症,当然是越少示于人前越好。
慢慢闭上眼睛,沉浸入黑暗。
眼睫有微风轻扰,痒乎乎的。脸颊上又有些暖热,未睁开眼就知道有万丈阳烈璨熙。眼皮都遮挡不住的光亮,这暖洋洋的感觉很好。
不对呀!现在是晒太阳的时候吗!动了动手脚,还是先躺一会吧。
“呜呜呜”
隐隐有哭泣声,谁呀!
我睁开眼,果然是满眼光芒,怀里都是阳晨,暖烘烘的。触手皆是软绵的细草。这是哪里?
“呜呜呜呜呜呜”
哭声愈发明晰了,翻身坐起站起来,往后面树林走去,那声音就在那里。
大概是初春吧,虽然阳光暖暖但树叶还不甚浓密,偶有新芽初生,极嫩的芽绿色,清新润泽的。看得让人欢喜,光色铺就草绿,略深的是婆娑树影。
我放轻脚步,走向那三人环抱粗的大树,叶声希希,那哭声缓缓,似乎脱力。
转过去看到一个白色衣服的孩子,赤着脚,衣裳沾着土尘和泥,正哭着。声音娇娇的,是个小姑娘。
“你怎么了?”放柔声音,怕吓到她。
小姑娘还是吓到了,跳起来看了我一眼惊呼着就要窜逃。
我一急就抓住她后颈,这个姿势似乎很是熟悉啊。
“啊啊啊!救命啊!”这丫头叫的很是急促,可声音却是低哑。我突然想到这是青辞台的后崖平地,不过应该是十几年前时候的样子,我难道是入境了?
看向手里的掌心,白白的,没有什么奇异处。还是这是梦境?
看向手里惊慌失措的小姑娘,把她放下来,她哆嗦着躲在一旁瑟瑟发抖。
“你是谁呀?怎么在这哭?”想了想。
“我不是坏人。”坏人也不会说自己是坏人呀,那小姑娘似乎在揣摩我话的可信度。给她个大大笑容,她就呆愣住眼里更加恐惧。
咦?难道我笑的很可怕?
“我认得你!”小姑娘大着胆子说。
嗯!随手就抽出衣袖里的折扇来,别问我哪来的,记得当年年少该装风流倜傥的臭美劲还在,当然备着把扇子来倜傥一下。
我果然是大名鼎鼎啊。
“你就是那个穿红衣的,娘娘腔!”还一副终于想起来的欣喜模样。
手痒痒的,小丫头你一个人在这里哭看来也是有理由的。
伸手捏起她腮帮子。
“小姑娘谁教你这么说话的呢!”
“呜呜呜!”她捂住脸泪眼婆娑着,好生可怜可爱。
算了看在你长得漂亮份上不跟你计较了。
咕噜咕噜
小姑娘红了脸。
这是饿了?
收起扇子,要是这里是十几年前的青辞台,那我还是能带她找吃的。
“呐!把手给我,哥哥带你去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