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车正当当停在那花楼前面街道,看来就是这家的花魁吧。
喜滋滋地想再混进去看看热闹。花魁已经开始站上花车顶翩翩起舞。
一片叫好声里,成怿不晓得看到什么,突然面色古怪起来,嘴角抽搐似乎要笑,又有一种原来如此的神情。
我垫着脚去瞧,成怿倒是看到我,却不由分说捂住我眼睛。
“喂喂喂!”
我还没叫出声,耳边一阵抽气惊呼,人群沸腾起来。我死命挣开他手,恍一抬眼就看到五彩斑斓的纷纷扬扬花瓣从大球了绽开,彩灯流转间顾盼生辉。
一袭青衣从高楼飞出,满天花雨间,本是不起眼的颜色却因为主人的容颜神貌而突然溢彩流光。
我不由张开嘴,轻呀出声。
成怿十分不悦地阖上她嘴,震得不知嘴里发疼。
转瞬之间青衣已经登上花车,花魁娇羞花色,纤指抬起,笑靥如花。
然而那人却是掠过她,直直走到花车后边,满面春风。那从来都是淡雅不惊,和颜悦色却不甚流露真情的面容竟是生动如此。
不知忙垫着脚尖去看,成怿微微发愣。
那人看中的是荧惑。
然而这个女人竟是翘着脚躲在花车护栏下面吃肉串,被拉出来的时候,还满脸的肉汁。
一脸茫然,舔了舔嘴角。
我捂脸,早知道就不给她吃了!
成怿笑起来,很是不厚道。
我这才瞧清楚那青衣男子竟是没有束起高冠的成期,那时候面貌还是稚嫩,带着青涩。
眼色却不是这样,带着愉悦和作怪的挪愉轻快。
成怿递给我杯茶,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不过我也是口渴了。
“你谁呀。”荧惑还认不出他来。
“你的夫君呀。”成期竟是笑出来一种纨绔子弟的无耻和调戏。
我噗地一声差点呛死,这还是那个清风入怀,宠辱不惊,君子礼仪的成期吗!反差太大了吧!
成怿得逞的坏笑,不动声色地挪挪脚,站到不知后面。看起来像是不知在他怀里,人群熙攘,推动着,两人不由得靠近了许多。
不知还是目光炯炯地等着花车上看,花魁已是整理好场面,开始翩翩起舞,歌声悦耳,犹如天籁。
只是心情应该不是很美妙吧。
我拉着成怿环在身前的手,指着花车。
“目标出现!”
临近谢幕花车周围开出许多花来,已看不清荧惑的面容,只是依稀瞧着似乎呆愣住。
想来还未认出成期来,但瞧着成期这样或许二人的确早就相识,不过荧惑大约是没留意。
看来是成家主先动的心。
人群潮水一般,已是推着远离了花车,看不到了。
成怿拢着我,把下巴搁着我肩上,身子拘着。有点楚楚可怜,巴眨眼睛。
“干嘛!”
“我们回去睡觉吧。”
我一个踉跄。
睡你头!
“合着现在已经知道了在哪里跑不掉的。”
咦?为什么?
“你瞧你身后。”
影色斑驳街道,人已是稀疏,荧惑提着一只绣鞋,骂骂咧咧地跳着脚跟在我后面。
明艳不可方物的容貌如此生动。
我掰开成怿拢着我的手,快步向前跑去。站在她面前,一股冲动涌上心来。
我伸手抱住她。
眼泪就掉下来,她身子一僵。总是厉声厉色的人一瞬间无措起来,手脚都荒乱。
“你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