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阎君月漠然的应了一声,开口道。
放下电话,他抬头看向面前身形瘦弱的女孩子,缓缓的开口:“回去好好休息吧。”
随即狠心的不再看她,转身走了。
他的背影毫不犹豫,殊不知身后的女孩子也是平静无波,没有挽留,没有声嘶力竭的要求他解释,从头到尾,都很平静。
她只是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走廊里,抬头望向那闪着光的勾在手上的链子,笑了笑,伸长双手,指尖微松,链子如同坠落凡间的流星,一阵轻微的声响过后,落地无痕,直坠高楼。
仰头看着天空,抱着双臂缓缓蹲了下来,两行清泪终是忍不住掉了下来,在这个漆黑的没有繁星的夜里里,独自,寂静忧伤。
阎君月,你终究是选错了……
情绪缓和过后,陆婉兮缓慢的站了起来,缓和着因为蹲了太久而早已麻痹的脚,随即转身要走,脚尖却突然踩到什么东西似的,她一顿,低头,怔住。
那是一包纸巾,显然,不是行人不小心丢下的,大晚上的,很少有人会来,最重要的是刚才她一直站在这里,稀疏的月光照在地面,那时候,根本没有发现这包纸巾。
除此之外,还因为它很特别。
要是一直放在这里,别人一眼就能够看见。
纸巾是装在一个黑色玻璃盒子里的,盒子上面雕刻着金色的图纹,那是――扶桑花。
如此精致的小东西,就算是收藏,也很值得。
古语有云:“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
“日出,下浴于汤谷,上拂其扶桑,爰始而登,照曜四方。”
扶桑花同时又有:“悲扶桑之舒光,奄灭景而藏明。”
“扶桑”,传说日出的地方。
她突然响起扶桑花的花语:微妙的美,新鲜的恋情。
陆婉兮突而笑了,眉眼弯弯,如诗如画,郁闷的心情突然奇迹般的舒缓许多。
她抬头望了望四周,没有看见是什么人,但她想,想必那个人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不想让哭泣中的她尴尬丢脸,放下东西就走了,也可能那个人只是一时间同情,不想有太多纠葛,举手之劳,放下就走了。
不管是哪样,都足以在这个寂寥的黑夜里给她带来一丝温暖,一丝安慰。
她脚步轻松的回到了病房里,却在听见里面的争吵声时,笑容戛然而止。
她走到门边,推开缝隙一看,里面一对夫妇正吵得不可开交。
“我让你带好孩子,你就是这么带的?差点就没命了,这就是你身为母亲做的?”
“我没带好孩子?这种事情是我能够决定的吗?小兮这样子难道我不伤心吗?你身为父亲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难道我没有自己的事情做,一天到晚都要像个犯人一样看守他们吗?”
“责任?我辛辛苦苦在外面奔波劳累,你做这么点事情,天天喊累给谁看?”
“我喊累?陆昭,做人不能太过分了!我从来没有说过累,倒是你,天天打着为孩子,挣钱的由头花天酒地。”
“你说什么?我花天酒地,你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说八道,女人家懂什么?做好你份内的事情就可以了,其他的不需要你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