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片刻，他走过来，坐到了病床边上，抬手替冷清昀捋一捋头发：“我宁愿你永远失忆。”
这样至少不用心痛。
冷清昀没说话，身子一倾靠在厉璟琛肩上，呼吸有些沉重，仿佛是在寻求安慰。
看到冷清昀没什么精神，知道她此刻心必定十分煎熬，厉璟琛没聒噪什么，只抬手拍了拍她的被，试图给她些许慰藉。
“厉二百，奶奶是因我而死的，你……恨我吗？”
大约过了好几分钟，冷清昀才有出声。
“不恨。”
厉璟琛不假思索回答了两个字。
见冷清昀不说话，知道她心里自责，索性厉璟琛又开口安慰：“奶奶疼你，她不希望你自责。”
“如果我没回国调查真相，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我才是始作俑者，可是为什么你还要对我这么好？甚至连一句责备都没有？”
听到冷清昀说出这般自责的话，厉璟琛心里更加心疼她了，双手不自觉地收紧，仿佛想把她揉进身体里：“不是你的错，以后不准说这种话。”
所有人都告诉我不是我的错，可是这一切分明就是因我而死，我到底还有什么理由心安理得接受别人的好？冷清昀啊冷清昀，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厉二百，明天带我去见奶奶吧，至少……让我跟她说声对不起……”冷清昀话语中么有任何力量，仿佛她只是一台会说话的机器，没有任何情绪。
厉璟琛越发心疼她，不禁咬了咬腮帮，淡淡说了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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