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彻辰原来盘算敌人会发动强攻,并且指望依仗科诺托普堡新修筑的三角堡的防御能力,能够以轻微的伤亡顶得住敌人的攻势并给予敌以惨重伤亡。
这样,科诺托普堡内的守军便能够激发起必胜的信心,知道俄国人并非不可战胜。
并且,历次的守城战的经验告诉彻辰,一场守城战最可怕的不是遭遇敌人猛烈的攻击,因为猛攻必将使进攻者蒙受巨大的损失,而每次被击退后,也必然会削弱对方的锐气,增添被守城者的信心和果敢精神。
可一旦敌人选择了按部就班的战法,那情况就不同了。因为在这样的攻防战中,进攻的主动权就在数量占据巨大优势的攻城者一方,他们会不断地挖掘堑壕接近城堡、不断用火炮轰击城墙,蚕食城堡的每一处阵地。其结果只会使被围困者疲惫不堪、越来越看不到希望。进而摧毁人们的精神、削弱斗争意志。
傍晚时分,当瓦西里·舍列梅杰夫的大军安营扎寨完毕后,一名手举着圣乔治旗的波耶骑兵策马来到了科诺托普堡的城下。
“我是信使,信使。”他高声朝城堡上面喊道,生怕守军因为不知道他的身份而打了他的冷枪。
按照惯例,信使又或者使者应该打白旗前来。
彻辰相信,瓦西里·舍列梅杰夫不该不知道这国际惯例,可他依旧派人打着圣乔治旗便过来了,显然是因为目中无人。
“干掉他?”躲在垛堞后面的费多特对彻辰问道。
彻辰思索了下,还是决定放这位信使进来,他要看看这位俄国将军的信使究竟给自己带来了什么。
南面的城门大开,守军让信使从那里进了城。
在城门口被蒙上眼睛后,信使被带到了会议室内。
“我是科诺托普的指挥官,哥萨克布拉茨拉夫团队长阿勒瓦尔·彻辰。”
在摘下信使的眼罩后,彻辰自我介绍道。
“我认得你,你在普斯科夫杀了雅科夫将军。”信使回话道。
四周的人都听的出,信使的口气里满含着敬畏。
可马上,信使的口气便变了,变得趾高气扬了起来。
“我们将军知道你在科诺托普,所以他向亲王求得了先锋的位置。因为瓦西里将军相信,他能打败得了你,并让你做他的上马凳。”
“自大。”皮德罗在一旁不屑地低声说道。
而彻辰却很希望瓦西里·舍列梅杰夫真如这位信使说的那般有着极度打败自己的渴望和蔑视自己,因为这样他才更容易露出破绽。
“如果瓦西里·舍列梅杰夫愿意,我今晚就可以在城堡内设宴款待他。”彻辰如此说道。
这话软中带硬,信使一时语噎。他不再言语,而是取出了瓦西里·舍列梅杰夫写给彻辰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