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着暂时的休战间隙,彻辰跨过满是尸体和伤者的阵地,来到了自己的叔叔皮德罗的身边。
在刚才的战斗中,皮德罗和斯帕索库克茨基神父带领着两个中队是顶在最前面的。而皮德罗和斯帕索库克茨基神父由于衣甲鲜明和神职人员的身份受到了重点的照顾。斯帕索库克茨基神父被一只钢盾砸到了头,眼角也破裂了,他的身上满是血污;而皮德罗身上的伤口也多达七八处,连那一身精良的骑兵半甲都差点成了破铜烂铁。两个人靠在一辆被摧毁了大半的战车的车轮上,仰着头疲惫地看着天空。
“皮德罗叔叔,神父。”彻辰喊道。
见彻辰过来,皮德罗耷拉着脑袋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自己的侄子在他身边坐下——他已经累的不想开口了。
彻辰在二人的面前坐了下来。
相比起皮德罗,斯帕索库克茨基神父情况稍微好很多。等彻辰坐下,斯帕索库克茨基神父笑着对彻辰说道:“团长,你放心。我和皮德罗副团长都没有什么事情。”
说着,斯帕索库克茨基神父还指了指身上的血迹道:“都是敌人的血。”
这时,正为萨尔本打下手的奥克萨娜走了过来,她不由分说地取下了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头上的头盔。神父的头上满是凝固了的鲜血,那鲜血将一绺一绺的头发固定在一起,看上去是那么大触目惊心。
奥克萨娜取出一卷绷带,为神父包扎了起来。
见着一贯老实的斯帕索库克茨基神父也说起谎话来,皮德罗瞟了神父一眼。然后,皮德罗用积蓄了半天的力气说道:“你个神棍,伤成这样还说没事。就算你没事,我可没说自己没事啊。我现在糟透了。全身上下难受的要命,除非喝点酒,否则我可真要完了。”
说完,皮德罗看向彻辰,那意思是在说:带酒了吗?
彻辰从腰间将酒囊去下,递给了叔叔。
皮德罗接过酒囊后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他喝得是如此的急,以至于大半的酒都撒在了地上。
正看着皮德罗的彻辰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一阵阵吞咽声,他扫了一下四周,见那些或瘫倒或倚靠的士兵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酒囊。
彻辰当然明白士兵们眼神中的渴望,他立即站起来高声宣布道:“每个人可以去英格丽那里领一支烟和一杯酒。”
战斗过后,显然没有比烟草和酒更能慰藉士兵的心灵了。
一时间,士兵们欢声雷动。他们似乎一下子恢复了活力,纷纷从地上站起来和爬起来,奔向了后方军需官英格丽所在的方向。
一时间,四周只剩下彻辰等四人。
“你小子倒是越来越会收买人心了。”皮德罗对彻辰说道。
彻辰看着地上,他以为叔叔这是在批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