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夜感觉到她醒了,却不知她为何不理他。
只见他此次唤声刚落,床上的人儿腾地一下坐起身,亦手裹紧身上被子,一手往他脖子掐来,美目含霜看着他:
“再叫,信不信我掐死你?”
朦胧中带着怒气的悦耳音入耳,狼夜忽地笑了,冷峻的颜容满是温柔,冷眸中宠溺盛情,手抬起,放在温月的玉手之上。
“信,且愿意。”
我乐意死在你的手里。
狼夜的眼中之意尤为明显,温月怎能不知,当下立马松手,脸色一红将手缩回被子里。
一脸不悦看向他:“叫我干嘛?”
昨晚的账还没算完,再敢说些气她的混账话,她非得让他今天出不了这个门!
“昨晚你问我的事。”
这些日子,其实狼夜一点都不好过,经常没日没夜的忙事,来不及吃饭,来不及休息,只为了不让自己闲下来,为了不去想别的事,有关于温月的事。
他想过要问温月,问她为什么和阎君一起回来,为什么那天晚上和阎君……为什么在山上看到她时,她又和阎君在一起,俩人共打一把伞还那么亲密。
可狼夜开不了口,他心有不安,他害怕,他承受不起第二个结果,所以,他只能躲着温月,又不让她离开南狼族。
“说。”温月淡淡瞥了他一眼。
边看着他,边伸出手探向床上四周,摸索着自己的衣服……
不知道蠢狼昨晚把她的衣服扔哪了,她刚才坐起身时,已经快速往床上各个角落,横扫过一遍,可都毫无踪影。
狼夜知道她在干嘛,也知道她在找什么,可他就是不说,也不把衣服拿来,她不问他就假装不知道。
无耻!
是的,族长大人不仅无耻,还特地坐近一些,十分好心的帮温月拉好被子,仿佛生怕她着凉一般。
“……”温月甩他一脸眼刀子。
假好心。
“不是要说吗,还愣着干嘛,等我请你吗?”
不穿就不穿,谁稀罕,反正裹着这么厚的被子,温月才不相信,狼夜能看穿被子,看穿她。
大不了一会儿等他出去后,她再自己找衣服好了。
谈个判还能赔了夫人又折兵,怕是这世上,除了温月,再找不出第二人。
“月儿,我不是故意躲着你,也不是故意不理你,更不可能不要你。”狼夜认真看着温月双眼。
昨晚的事,昨晚任他索求的温月,总算给了狼夜些许自信,些许存在感,让近日来,只要一想起温月,便会患得患失的他,有了几分安定。
遂而,也有勇气开口对她说:“我躲着你是因为,我不想听你说,你要离开我,你要跟他走。”
狼夜的语气开始变得沉痛,他的不舍,和不甘也在此有了答案,也同时再次浮显于眸。
他抬手摸了摸温月的头,指尖掠过她的秀发,继续道:“月儿,我做不到放你走,永远做不到。”
“我可以假装看不到你们在一起,看不到雨天他为你打伞,看不到你在教族人们坊布时,他帮你擦汗,看不到他每天给你送的吃食,都是南狼族没有的……”
“只要你在南狼族,只要你不离开我,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可以装作瞎了眼,什么也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此段话落,狼夜的心已痛到无法呼吸。
他看着温月如水晶般清潋的美目,大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凄然笑了笑,说出他退到无路可退的让步:
“月儿,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可以忍受你同时有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