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阎君垂了垂眼睑没再坚持,起身后却看到她急切的眼神,心中不觉泛起一丝苦涩“等你的伤完全好了之后,我会带你离开的”
“我已经好了”闻言,温月不做丝毫犹豫便答上。
她的伤,从起床那一刻,就已不动声色仔细检查过,发现除了后背曾被帝王鳄骨刺,伤得深些的还没好全外,其它都已全好。
心脉那里的伤,也近乎痊愈,虽不知眼前玉公子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但显然不是常人所能为,既然都已经好了,就不必再逗留。
“脸上还没好,还有,这里……”阎君眉头微皱着,边指着她的心脏处边温声说道。
温月心脉处受的重伤,到底好没好,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这三天来,除了女侍给她换药洗漱时间外,寸步不离照顾她的阎君。
阎君虽不知她为何会伤得如此这般重,但伤未好全,他是绝对不可能让温月离去的,他怎敢保证,温月出去后,会不会旧伤未愈,再添新伤。
而此刻的温月,被阎君用那如同旭日初升般的目光,紧紧注视着,没来由的撒不出谎。
“脸上你不是说涂抹了药,过两天就会好吗,顶多我出门把脸都蒙上,不见风就好了”闻听阎君提及脸上的伤,温月笑了笑重复他方才说过的话。
至于心脉那里……“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出去再养养两天就没事了”只要自己不再强行篡取那里的力量,想来,应该没什么大事。
温月如是想道。
“差不多痊愈的意思,就是还没好,出去养两天,和在这里养两天有什么区别?”
“还是说,其实小月你,很讨厌这里?”阎君未曾收回的直视,似要穿透温月美目直至心底去,那认真的神态,一丝不苟。
周围的空气霎那间凝息,寝居外灰蒙暗寂的天色映入窗扉,忽而,一缕清风自门外掠进,吹起床幔下的珠帘玉钩空灵叮响。
“我……”
“没有,不讨厌”
一时间,温月急切的心情,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抚去一半,脱口而出的话,与原先脑海中思虑的相差巨大。
就在此时。
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陌生响亮的男中音突然从门外响起:“阎君大人,阎君大人,药好了,现在端进去吗?”
额头隐隐冒着一层细汗的鬼笙,用托盘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汤药,站在离门口三步远的距离扬声问道。
黑褐色的汤药,盛满白玉瓷碗近八分,迎风而入的淡淡苦味钻入温月鼻间,惊醒,眉头一皱,下意识问道“药,什么药?”
“能让你痊愈的药”言罢,阎君收回目光,拂了拂银白广袖,起身面向门外瞥了一眼端着药的黑影“拿进来。”
话音刚落,一个除了脸浑身全黑的‘人’,随伴脚步声渐入温月眼帘,此人身高略比阎君矮半个头,体型稍微有些偏瘦,低着头,步伐略显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