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没良心的,要是个男子我还用得着问?还不是因着那是个女子,你又把得稳,不说。”
顿了顿,她伸出一根细白指头,直指知府。
“说,那是不是你新找的姨娘?是与不是?你倒是说是与不是啊?”
沙城知府最是贪财好色,这会子见美人为自己这般争风吃醋,哪里还受得住?什么怀疑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当下就将人揽进怀中,心肝宝贝儿地叫个不停。
“说,你方才是不是还怀疑我居心不良?”红三娘却是不依不饶,“我眼里心里就只有你,你还如此待我。”
“我的心肝诶,小祖宗诶,那不是……”知府沉沉叹了一声,“这人的身份不是你能探听的,她说了,不过是来游玩的,却是不小心生病了。”
他哄完人,犹不放心,又补道:“反正你今儿同我说的话可别拿到客栈里来说就是了,到时候传出去了,我也是保不住你的。她背后的人不是你我能惹的,要不是他,我也不定能稳坐这个位置。”
“知道了。”红三娘轻拍了拍知府的背,“我不多话便是。”
知府点头,也觉着自己方才的反应过于激动了,平日里比这更重要的事儿他也不是没露过口风,倒是不必如此草木皆兵。
这般想着,他更是放心了,翻身又将人压到了床榻上,嘴里犹哄道:“我心肝儿,我心里眼里也是只有你的,我家那老婆娘也是及不上你分毫的。”
“我也是……”
红三娘只来得及匆匆说过这么几个字就又被身上压着的人封住了嘴。
其实红三娘在床榻上可不止伺候过沙城知府一个人,这事儿两人都心知肚明,但逢场作戏就是如此,说了不必当真,当真了就只有伤心的份儿。
知府现下喜欢红三娘,自然是愿意哄着她的,到时候不喜欢了,不再踏足这里便是。而红三娘能在知府身上得到她想要的东西,自然是要尽力魅惑着他的。
两厢利用,两厢情愿,各取所需!
知府虽没明说余锦瑟的身份,但红三娘也能从他这只言片语中猜得她的身份了。
沙城知府背后的人不就是恭亲王嘛!
“还真是没想到,竟是恭亲王新找回来的女儿。”红三娘唇角微勾,“据说,恭亲王将其奉为珍宝,我倒是想瞧瞧了。”
谁人不知这恭亲王新寻回来的女儿同皇商余家有干系?皇商余家的绣技,传女不传男,倒也能掣肘富可敌国的余家。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这恭亲王的女儿又与卫渡远什么干系。
派去京城打探消息的人还未回信,她也只知镇北将军府同太子关系好,同恭亲王府却是不对头的。
如今看来,也是不尽然。
这是太子倒了,镇北将军府见势已去,打算另择新主了?
她之前猜测她救下的那女子是卫渡远的妻子,却没料竟是恭亲王新找回的女儿,这着实在她意料之外。
难道卫渡远当日在有客来说的不是客套话?他妻子是真的没来?
要不是京中消息传来需要时间,她哪里如此被动?想着,她是愈发恼怒了。
红三娘之前的打算如今看来也要全部推翻了,人不但不能杀,还要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将她活着带回去交给万野。
“这般说来,这人倒是不能死了。”红三娘嘴角带着丝嘲讽,“算你好命!”
她是又担忧又兴奋,怕自家主子看到余锦瑟后又怜香惜玉了,平白惹得自家女主子伤心失落,又兴奋离自家主子大权在握的日子是愈发近了。
其实,红三娘一直觉着万野可直接夺了那昏君的位子,奈何她家主子不愿,偏要等着什么时机。她没自家主子的大局观,就只能听命行事了。
恰在此时,外面一阵敲门声传来,打断了她飘远的思绪。
红三娘看清来人,又往门外瞧了瞧,没发现人瞧着后才将人给让进了自己的屋子。
就在她拉着人进屋后,客栈楼下的拐角处转出来一人,正是那日抢着要为卫渡远几人引路的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