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渡远脸上仍带着笑,眼里却是一片寒冷。
皇上这盘棋真是下得好啊!只是棋子总是千变万化的,也得看现今的皇上控不控得好棋。要知道,不是事事都能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的。
毕竟,任何人都可以坐到他对家的那个位置,而他却料不到是哪个棋子或者是没有入棋局的哪个人成为了他的对家。
甫一回到府中卫渡远就收到了来信,元福恭敬地站在一旁同他说着刚得的信:“那边儿来消息了,说是余三小姐太过跋扈,很不得大漠王后的喜爱。”
卫渡远轻蹙起眉头:“可以让大漠王后更加厌恶她的。去信,让他们再加把劲儿。不该让我们夫妻相隔差点还断送了锦瑟性命的人活得那般逍遥自在,那就太没道理了。”
元福得了令就下去送信了。
卫渡远却是拿出了纸笔写了起来。其实,在余妙音被送去大漠的时候他就开始筹谋了,其中有三个人都是他的。
一个丫鬟,一个小厮,一个侍卫,三个不同的位置,刚刚好!
他不会杀了余妙音,但也不会让她好过,生不如死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接下来就是昱弘和了,他竟敢派人来侮辱锦瑟。卫渡远更是不可能饶过他,若不是他,锦瑟便不会被恭亲王带回去。
如今锦瑟失忆之事也还没查清,只知道恭亲王出门将昱弘和带回来那次顺带将那大夫也一并给带回来了,而这大夫却是一直为锦瑟看病的。
想了想,卫渡远又立时吩咐人去昱弘和那别院周围查一查,看看这大夫是个什么来头。
卫渡远现今是一刻也闲不下来,该吩咐的都吩咐下去了他又出府了。
皇上虽说让他在家里歇两日他到底是耐不住了,想着这么久没去军营了,军中那些个刺儿头怕是又要闹翻天了。
要晓得,这些个刺儿头往往是打仗的一把好手,不过也极难收服。但若是被人收服了,他们也是极为忠心的。
这是皇上亲自调动的兵马,虽说他明面上似乎是统率这些个士兵的将军,但其实还有个监军,是皇上最为信赖的一位大人。
不过现今的皇上不知是老糊涂还是病糊涂了,最为信赖的那位大人不过就是个溜须拍马之辈,真材实料没多少,就嘴皮子利索。
他还得谢谢这位监军,他跟这人一比,高下立现,士兵们倒是更快地接受了他。加之他向来混迹军营,自然懂得跟那些个士兵的相处之道,这会子就剩那几个刺儿头了。
太子摸着院子里开的花,见万侍卫来了,不紧不慢道:“镇北将军府已经同本宫离心,可有寿春在那里镇着他们暂且还不会倒戈相向。最紧要的就是昱博那边,父皇近来对他不满,他该很是心烦了。若是后院起火,本宫想,更是有得他烦了。到时候就是他露出破绽的时候。”
话罢,太子一把扯下了他从方才起便一直摆弄着的那朵开得正盛的花。
万侍卫忙半跪在地上表忠心:“属下誓死效忠殿下。”
太子让人起来了,万侍卫才又开了口:“殿下的意思是?”
太子漫不经心地磨着自己手中的花瓣,幽幽道:“昱博、昱弘和两父子向来不和,而昱弘和似乎对余锦瑟有着不同寻常的兴趣。你不是说在恭亲王府找到了卫丰了吗?”
“是。”万侍卫一脸沉重,“那人防备太重,折了我们两个人才寻到地儿。”
被太子磨熟的花瓣渐渐地从他手中脱落:“那就让昱弘和瞧见。昱弘和不乐意见着自己爹好,那他势必会捅到余锦瑟那里去。”
万侍卫略有迟疑:“为何不直接捅到余锦瑟那里去?更何况昱弘和到底是恭亲王的儿子,他还是世子,以后这位置一定就是他的了。”
太子冷笑一声将手中揉散的花随意地往空中一抛:“昱博是昱弘和的父亲,但同时也是他的杀母仇人。况且,他还是个疯子。他心里明白他这位置是父皇给的,若是真让昱博坐上那位置了,他定然不会好过。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万侍卫面上一喜,抱拳躬身道:“殿下英明,属下这就去办。”
太子随意地点了点头,也不在这院子里多做停留,转身往书房去了。
是夜,昱弘和坐在自己院里喝着酒,迷蒙见却见一黑影走过。他的酒意顿时消了大半,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扔下酒杯就朝着那黑衣人追去。
他不禁想,近段儿时间这他们这恭亲王府倒是热闹得很,他倒是想看看这人故意引自己前来是要搞什么鬼。
昱弘和一路跟着,不料,到了恭亲王府一座荒废的院子里那黑衣人却是不见了。
昱弘和从不知道这地儿能有个什么用处,可没多大会儿就听屋顶上有几人在短兵相接。
他禁不住冷笑一声,难不成昱博还藏着宝贝在这里?
想着,他再不犹豫,悄悄地潜进了这座院子的主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