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发泄过心头的火,似是觉着还不舒服,又似是想再好好发泄一番自己隐秘的欲望,直接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又特特敞开了些。
显然他是个不愿将就的,又要伸手提溜余锦瑟上床,嘴里还不甚连贯地嘀咕道:“在这地上……哪里舒服啊?小爷我不舒服,你也不舒服……”
说着还打了个酒嗝。
余锦瑟虽觉着脑袋分外得疼,但心里还是明白不能让这人得逞,双腿又要往那男子的命根子踢去,那男子早有防备,伸手给压住了。
那男子将自己酒气熏天的嘴靠近余锦瑟的脸庞,还不要脸道:“这东西可是待会儿要你舒服的,要……要真废了,还……还怎么让你舒服啊?”
余锦瑟脑袋疼,身子疼,心里更是疼,终于抑制不住地大哭了起来,嘴里还喊道:“求你放过我吧……”
似乎又觉着这人不会放过自己,又改口朝外呼救道:“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卫渡远几人甫一靠近这屋子就听到了院儿里发出来的绝望喊声,他心下一凛,急急就往院子里奔去,就见他们找来的几个大汉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三人也顾不得什么了,立即飞奔进了屋,只见余锦瑟狼狈绝望地缩在墙角,而站在她面前的男子却是衣衫不整,还伸手拉扯着她,一眼就能瞧出他想做什么龌龊事。
卫渡远心中狂风骤起,是又悔又恨,几步上前就将那男子给撂了出去。他又一个箭步跟了出去,目不斜视地从一旁提了把刀就向躺在地上还未醒酒的男子砍去。
那男子惨叫一声,最后清醒的时刻就是自己没命的那刻!
卫渡远杀完人,刀随手一扔就急急往屋子里赶去。
柳园和小六看见卫渡远进来了,忙退开:“嫂子受了刺激,不让我们靠近。”
卫渡远一言不发,直直往锦瑟走去。他本想上前看看锦瑟的状况,可锦瑟显然很是抗拒他的靠近,该说如今的她抗拒任何人的靠近。
她挣扎个不停,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小团。
卫渡远看着这样的余锦瑟,心中大恸,他又让她置身于险境了。
他不顾锦瑟对自己的拳打脚踢,一把将人给抱住了,温声安慰道:“不要怕,锦瑟,没事,我在,我在……”
余锦瑟现下什么也听不进去,不停挣扎着兀自要将自己抱住的人,挣扎得狠了,头似乎疼得更厉害了。
而这会子卫渡远的双手已经绕到余锦瑟的背后,他快速地将她手上的绳子给解开了,不顾她松了绑后不停拍打着自己的双手,他又径自去解缚着她双腿的绳子。
余锦瑟觉着自己自由后就要往外跑,却是被人绔在了一个怀抱里,她挣扎着,拍打着。可听着这人的柔声安慰,她突的觉着这人似乎并无恶意。
渐渐地,她慢慢冷静了下来,也不再挣扎,只觉这怀抱好熟悉,这人身上的味道令她安心。他一下下拍抚着她的后背,这温热有力的手掌又让她觉着舒心。
虽说她的脑子还是不甚清晰,但到底是没方才那般痛苦了。
卫渡远见状,抱着余锦瑟的手愈发紧了,眼眶泛红,似是困兽般:“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该……不该为了一己之私置你于险地,不该迷晕你,不该绑你。”
他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着了似的,一字一句说得艰难:“想不起便想不起吧,怎样都好。”
“怪我……都怪我……若是我一直在这儿守着,就不会生出这些意外,旁人更无法有机可乘。我不该想要重现我们见面的场景,逼迫你想起那一切……”
余锦瑟半晌才反应过来卫渡远话中的意思,脑袋瞬时清醒过来,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
她再无半点犹豫,猛地将卫渡远推开,惊恐地往后缩了缩。
卫渡远从没想过有一天余锦瑟会推开自己,更没想过她会这般怕自己,他想要伸手去抓住她的手,将她重新揽进怀里。
可看着她惊恐的双眼,他只得颓然放下。
余锦瑟见卫渡远没了动静,立时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去。
柳园和小六见状,不想让余锦瑟误会下去,就要开口解释,却听还蹲在原地的卫渡远低声道:“让她走。”
“渡远……”柳园还想说个什么,却是被卫渡远打断了:“让她走!”
柳园和小六无法,只得侧身让开。
余锦瑟毫不犹豫地往外跑去,她心中没有多疼,但空得很。
她觉着自己好可笑。
不论是对这人没来由的信任,还是对这人生出的好感,都是那般可笑。那些小女儿家的隐秘心思似乎也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卫渡远一直背对着门口,他的双手紧紧捏成拳头,指甲嵌入肉里也毫不在意,似乎身上疼了心里就要好过点。
他没有动,只轻声道:“麻烦你们帮我把锦瑟送回去吧,悄悄地跟在她后面,不要让她发现。”
柳园和小六应了声就往外面走去,他们知道他们说再多安慰的话也无用,得他自己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