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伺候的人不大会儿就将一丫鬟给带来了,恭亲王又挥了挥手,书房内就剩他们三人了。
余锦瑟静静打量了那丫鬟半晌,才试探着问道:“我在镇北将军府的时候是你贴身伺着我的?”
“是的小姐,奴婢名叫玉叶,小姐现今派人去打听也是能打听得出来的。”玉叶垂着头恭恭敬敬地回道。
余锦瑟心慌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对这玉叶却是喜欢不起来,但她细想想,好像自己的感觉都是错的,她只当自己又瞎想了。
“你同我说说那人是怎么待我不好的?”
玉叶听了余锦瑟的问话,‘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才带着哭腔开口道:“奴婢本不该说过去主子的不是,可如今奴婢因着女主子被王爷救了出来,王爷和女主子就如奴婢的再生父母,奴婢就该知无不言才是。”
“男主子随便要府中的丫鬟就不说了,他还……还有特殊癖好,总是爱拉着女主子你做些你不愿意做的事,他……待奴婢们过分些,不过常常以鞭子伺候,你还好,但……”
“别说了。”余锦瑟厉声打断道。
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其实她这回醒来已经忆起了一些事,好像是一对兄妹将自己送到了一座山上,而那山上的土匪将自己带到了土匪窝里。
她自己被绑着,醒来就瞧见了卫渡远站在自己床前。
她不知道这是噩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她想求证一番这才来问了自己父亲,看样子果真如此。
余锦瑟看了眼跪在地上正默默擦着眼泪的玉叶道:“王爷,这丫鬟想必在我走后受了不少苦,既然她以前是伺候我的,以后也让她跟着我吧!”
恭亲王意味不明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玉叶,道:“你喜欢留着就好。玉叶,过去的事儿就过去吧,以后你只记得专心伺候小姐便是,你该晓得分寸。”
玉叶磕了好几个头,对着恭亲王和余锦瑟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余锦瑟受不了这个,连忙叫人起来。
既然事情已经问清楚了,她也不再多留,同恭亲王告了退就离开了。
恭亲王见着,不禁暗地里松了口气。
他当时吩咐人将被镇北将军府赶出来的玉叶救回来不过是随意动的一个念头,好以备不时之需,还真没想到这人如今竟是排上了大用场。
恭亲王勾唇一笑,要是镇北将军府的人知道了被自己打得半死赶出来的丫鬟如今不但活了,还让她助自己得了锦瑟的信任,不知他们该作何感受?
要他说,还是自己那妹妹不够狠,都是宫里出来的,竟是不知斩草除根的道理,还真是好笑。
寿春公主如今还真是焦头烂额,她哪里知道丢了一个锦瑟,连自己儿子也要丢了。
余锦瑟这个儿媳她是打心眼里喜欢的,可比起自己儿子在她心中的分量,那自然是拍马不及的。
她不禁想,或许锦瑟没了还正正好,免得这人乱了自己儿子的心,做什么都不管不顾的。
寿春公主这样想是无情了些,可也不无道理,这人肚子久没动静就罢了,身后也是个没权势的。就说现今,卫家任何一人出了点事,谁还能帮忙啊?
她甫一得了这消息便想进宫面圣的,却是被卫磐拦了下来,说是已经求过了,皇上只说交给刑部审着,旁的都不要管。
可她哪里真能不管?
去探监,刑部侍郎宋昕却是不让,说什么皇上不允。去求太子,太子只说他会想法子,可这法子她是到今儿也没看见。
她也知道这事儿急不得,法子不是一时半刻拿得出来的。但锦瑟的事儿还摆在那里呢,她心中也是有些怨自己皇兄的,如今自然多了几分不信。
要知道,渡远这娃子是她从小看到大的,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哪里有不急的道理?
卫磐看着寿春公主急得嘴角冒泡,他又哪里好受?
这事儿可大可小,他想去求见恭亲王,可恭亲王却闭门谢客,说是自己病了,除了出事后的第一日来上了早朝之后是再也没来过。
两老在屋里急得团团转,求救无门的时候只觉镇北将军府实在势单力薄。
还是柳园担心二老承受不住,特特来走了一遭,说了好一遭的话才稍稍安了他们的心。
小六也是急得不行,看着二老这般,心头是愈发不好受,心中也有了决定。
是夜,只见一人影趁着月光皎洁在恭亲王府房顶上不停的跳跃飞奔。到了雪梅园,他终于停了步子,在房顶待了半晌,趁着两队侍卫交接的空档一个翻身进了余锦瑟所在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