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渡远忙握住了余锦瑟撩火的手,压抑住自己身体里的躁动,出口声音也是异常的喑哑:“你不用这样,待会儿就好了。”
余锦瑟却是轻轻摇了摇头,低低道:低低道:“没事的,你可以不用忍的,我想要你。”
说出这话,她的脸红得都能滴血了,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这般主动不过是源自还残留在心底的那股子后怕。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不会那般不安。
卫渡远看着余锦瑟的双眼,似是直看见了她的心里,良久,才意蕴悠长地轻叹了一声:“也罢……”
然后他就带着她共赴了一场又一场的巫山。
卫渡远一眨不眨地瞧着怀里熟睡的人,无数次庆幸自己当时相信了自己的感觉,跟在了卫芊芊和王大的身后,否则他难以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这二十多年来他从未如此暴戾过,要不是有锦瑟在,他只怕会真的杀了那三个人。
经过了这遭,他也深刻地了解到,他这辈子都放不下眼前人了。起码,若是失去了她,他这辈子都不会快乐了。
他晓得她的不安和后怕,他又何尝不是呢?想着,他抱着余锦瑟的手又不禁紧了紧。
上衙门状告王大等三人宜早不宜迟,若是晚了,不定会被人倒打一耙!
决定好,他便将余锦瑟搭在他身上的手轻轻地给挪了下来,然后轻柔地将人给放平,见人皱着眉似乎要醒来,他又一下下拍着她的背,待人又睡安稳了,他这才安心下了床。
他从屋里将笔墨纸砚拿到了外面的堂屋里,天儿不冷他也就没将里屋的门关上,到时余锦瑟醒来他也好立时晓得。
卫渡远拿了张白纸出来,然后将墨研好就该是动笔了,打头的明晃晃的就是诉状两个字。他写得行云流水,都不带打一个顿儿的,没多久就写好了。
他嘴角勾起了抹冷笑,状告的名目还是方才他同锦瑟说好的那个名目,不过这事儿的深浅就得可就由他说了算了!
卫渡远将笔墨归置原位后就又到床边来瞧了瞧余锦瑟,见她睡梦中也微皱着眉头,他心底一痛,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她皱起的眉,轻轻道:“我出去会儿就回来。”
而后他便伏身在她眉间落下一吻,见她眉头舒展开来,他这才心满意足地出了门。可他在路上还是不敢耽搁,怕她醒来看不见他会害怕。
雨早已停了,卫渡远倒也没打伞,不大会儿就到了他租牛车的那户农家。
他被人迎进了门,也没进堂屋去坐,便道:“卫河叔,你这牛车我放在望月酒楼了,但我有事,一时半会儿去不了镇上,我想托你替我将牛车赶回来,还有帮我带个东西去衙门。”
说着,他便从怀中将那用绳子绑着的状纸和着一个荷包掏了出来:“这是一钱银子,算是给你的酬劳,不过我希望你能即刻动身。”
不过去镇上跑一趟罢了,他就给了一钱银子,这买卖可是稳赚不赔的,卫河当即就应下来了:“这东西不知交给谁?”
“给衙门的魏三,一定要交给他本人,就说是我给他的。”卫渡远将东西递给了卫河,“去望月酒楼取牛车的时候你将这这张纸条给里面的人看看他们便会让你取走牛车了。”
这纸条上面也没写什么,就是那几道猪下水的菜品罢了,不过最后缀了他的名字。要他缀上余锦瑟的名字是万万不能的,倒不是他杞人忧天,只是万一又被有心人利用了怎么办?
他这般做不过是为了让望月酒楼的人放心将牛车交给卫河,毕竟当时也没几个人晓得是他们到望月酒楼卖的菜方子。
卫河笑着点了点头:“你就放心吧,我马上就上路,这两个东西我都不会给人看的。”有个东西还是给衙门的,他就更不敢大意了。
这卫河,卫渡远还是信得过的,人还算本分。
卫渡远向卫河道了谢也就回去了,这时候只怕锦瑟也该醒来了,要是瞧不见他,也不晓得她会怎么担心了。
这不,一进院门就见人一脸焦急地正要从堂屋里跨出来,只是卫渡远再往下看,脸色便有些不好了:“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你这才刚醒,将将又下了雨,小心寒气入体了。”
说着,他便一把将人给抱了起来。
余锦瑟方才醒来没见人,就怕卫渡远背着自己去找人算账。这会子见了人心也就安了,忍不住痴痴地看着卫渡远,嘴里却是不忘低声反驳道:“哪里那么容易就寒气入体了……”
可嘀咕归嘀咕,见他直直地看着自己,她到底还是心虚了,认错道:“我记住了,以后不会了,你不要生气嘛!你方才去哪里了?”
卫渡远倒是毫不隐瞒地将方才自己出去办的事一一同余锦瑟说了。
余锦瑟任卫渡远帮她穿着鞋子,听他说到花了一钱银子,不禁笑骂道:“我看你就是个败家爷们儿!”
卫渡远不置可否:“媳妇儿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花花花就是了。到晌午了,想吃什么?”
余锦瑟挑了挑眉:“你做吗?”
她可记得卫渡远就只会做些简单的,不过还是很捧场道:“你做的什么都好。”
卫渡远牵着余锦瑟到了灶房:“好,那我们今个儿就吃腊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