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瑟避开了卫渡远的手,嘀咕道:“谁要你教,我还就不信了!”
话罢,她使出全身力气,这弓倒是比前两回都要拉得开些了。
卫渡远瞅准时机,狗腿似地伸出袖子帮余锦瑟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家媳妇儿就是厉害,进步神速啊!再加以时日,定然能百发百中箭无虚发!”
余锦瑟颇为嫌弃地看着卫渡远,将弓往他怀里一扔:“得了吧!愿赌服输,我输了,走吧,继续打猎。”
卫渡远哪里舍得让余锦瑟失望?况且那不过是他随意一说,若她真要他教,那他还真是求之不得呢!
“媳妇儿媳妇儿,你别走啊!方才那话怎么能当真?你想学,我教你便是。”
余锦瑟听了这话,嘴角止不住地勾起,可略一思索,又猛地摇了摇头:“不行,今个儿是来打猎的,我们又吃坐山空好几日了,该是做点事的时候了。”
卫渡远知晓余锦瑟还是想学的,脸上笑意更盛,忙劝道:“自从我们下了牛头上也没这般空闲的时候,也不一定日日就要劳作嘛!”
余锦瑟还有些犹豫,卫渡远见了,忍不住又开始嘚瑟起来了:“再说了,我的弓箭练得是极好的,旁人来向我讨教我不定就会教。”
余锦瑟嘟了嘟嘴,忍不住回道:“我看你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行,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有时候她真觉得卫渡远不能夸,一夸准能上天。不过好在,跟了他这般久,她嘴皮子功夫倒也愈发利索了,两人倒是能贫上几句。而且,她也晓得怎么治他这毛病了。
果不其然,卫渡远见余锦瑟不愿搭理自己了,忙讨好道:“媳妇儿哪里的话?我们什么关系啊?你是我媳妇儿,自是旁人都比不得的。”
余锦瑟暗地里勾了勾嘴角,心道,这法子果真是最有效的!
卫渡远将弓又递给了余锦瑟:“我们先来学学姿势,你这姿势看起来同我差不离,其实还是虚的……对,这样!”
“只要射出去,力道够就行,为何一定要用这别扭的姿势?”余锦瑟觉着这委实显得刻板了。
“你说的没错,可唯有这姿势是最能凸显力道的,也是最为稳固不易使自己手臂拉伤的。”卫渡远边为余锦瑟解着惑,边替她矫正姿势。
余锦瑟点了点头,就见卫渡远站到了她身后,她还没来得及问他还有哪里不对,就感觉脖颈处传来了一股熟悉的气息,然后自己搭弓的双手就被握住了,整个人都窝到了身后卫渡远的怀里。
就听左耳耳畔传来了道声音:“专注看着你的目标,跟着我一起感受拉弓的那种力量,选个适当的时机,然后放箭!”
余锦瑟觉着左耳痒痒的,就想偏头去蹭一蹭,可想着卫渡远还在身边,只好生生忍住,莫名地竟还觉着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似的,脸上也爬上了道红霞。
卫渡远自是察觉到了余锦瑟微乱的气息,止不住在她背后勾起了嘴角,作弄心起:“不若我们射支箭来试试。”
“啊?”待过了会儿,余锦瑟方反应过来卫渡远说了什么,又闷闷答道,“哦。”
她只恨自己怎地这般没用?这也能红了脸。
然余锦瑟不清楚的是,卫渡远晓得她耳畔最为敏感。虽说他将将不是故意的,如今想起了,是真真地想看她闹红脸呢!
卫渡远瞧了眼余锦瑟飘忽的双眼,憋住笑意,一本正经道:“专注些。我们现今要射的是前面的那棵大树,力道差不多了,就这时候!”
话落,箭出,‘嗖’地一声,不大会儿就射中了那棵大树。
余锦瑟见了,方才的羞恼也不见了,满心只有射中的喜悦,一把拉住卫渡远的手,便道:“射中了,渡远,我们射中了。”
卫渡远到底还是没忍住,打趣道:“怎么?不害羞了啊?”
他也不看瞪着他的余锦瑟,兀自继续说道:“都老夫老妻了,你哪里我没见过?”
余锦瑟是真的不想同卫渡远说话了,将弓箭丢还给他,什么也不管,自顾往林子更深处走去了。
卫渡远如今只想自扇嘴巴子,他总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啊!可看着媳妇儿变脸,他莫名就觉着她愈发可人了,挠得他心痒痒的,欢喜得很!
可人最后还得他哄回来啊!他忙追上了余锦瑟:“媳妇儿,你等等我啊,别不理我啊……”
两人绕这山走了小半圈,到了另一边儿去,只见一条不大不小的溪水从上面蜿蜒而下,这儿正正是汇入他们竹林旁的那条小河的。
沿着小溪往上走,就见小溪愈发宽了,更让人心旷神怡,两人走得也就愈发慢了。
又往深处走了一段儿,余锦瑟却是不走了,只见她双眼亮晶晶地目视前方,似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