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眨眼,天空就笼上了层墨蓝色,卫渡远这才发觉天色已晚。
他忙去附近找了根结实的木棍,然后用带上山的绳子将野猪的腿脚绑在两头,其余的那些个猎物也分别绑在了两头,就这样挑着下山了。
不过那木棍到底比不上扁担,硌人得很,加之野猪又重,明个儿这肩头怕是得肿起来了。
路径长着刺龙苞的地儿,他又特特停下,用自己带着的匕首将能吃的都给摘了,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倒是要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一回到家,余锦瑟就傻眼了,这人也忒强悍了些吧!可看着他一身脏污,身上还带着血,脸色登时就不大好看了。
卫渡远顺着余锦瑟的眼神往自己身上看了圈儿,的确不大好看,知晓是真让人着急了:“没事,我就伤了胳膊,大多都是那野猪的血。”
余锦瑟一言不发将人给拉进了屋,也不急着叫人吃饭了,先打水来叫他将自己收拾干净,然后再去给他找衣裳了。
卫渡远也就配合着他,毕竟是他没听她话去找个有经验的猎户一起,结果自己还受了伤。
洗完澡,卫渡远坐在那儿看着余锦瑟给自己上药,突的想到自己带回来的东西,讨好地笑道:“这不,你不是想吃刺龙苞吧,给你摘回来了。”
余锦瑟倒不是生气,只是觉着心疼,这会儿听他说了这话,面上是怎样也绷不住了,笑眯眯地看着他。
卫渡远忙又补了句:“不过,明个儿再吃啊!”今个儿晚上他一定要证明向自己的小媳妇儿身体力行地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
余锦瑟一看他这模样就知晓他是个什么意思,虽然因着跟卫渡远一起久了,她脸皮子比起以前厚了不少,可这事儿怎么能拿出来说呢?
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将他的手臂用纱布包好,就急急往门外跑去了:“我先去将饭菜给端来。”
翌日,余锦瑟迷迷瞪瞪地抉择有人在自己眉间吻了下,咕哝道:“干嘛啊?昨个儿折腾到那么晚……”
卫渡远忍不住低低一笑,眼里满是宠溺,伏身在她耳边道:“还敢说我不行吗?”
余锦瑟皱着眉翻了个身,不知又再嘀咕个什么。
卫渡远见自家媳妇儿这副模样,只觉可人得紧,心里痒痒的。可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对还在床里侧睡得迷糊的人,道:“媳妇儿,我先走了,我待会儿就帮你交活。”
昨个儿晚上余锦瑟便说今个儿她要去绸缎铺子交活,现下看样子她是起不来了,为着让自己媳妇儿醒了后能顺顺气,还是将事情都办了才是。
余锦瑟醒来的时候太阳已是日上三竿,一踏出堂屋,晃得她头晕,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哎呀……”,这一伸腰浑身都不舒服,特别是腰,酸痛得厉害。
她忍不住真想骂卫渡远两句,不过天可怜见的,她是真想不出什么话来骂比较好。
进了灶房,见锅里还煨着粥,和着一个鸡蛋,知晓卫渡远自己做了饭来吃了再走的,心下微安,后又忍不住懊恼:“管他那么多作甚……”
这一大早卫渡远扛着两头野猪去镇上买的事儿就这样传遍了整个卫家村,人人都暗地里竖起大拇指,道声卫渡远是个能干的,余锦瑟是个有福气的。
余锦瑟可没功夫想那般多,她这会子正跟卫渡远生着气呢!
卫渡远是好说歹说余锦瑟都不理他,只好她一干什么就抢着做,免得她累着。“媳妇儿,这事还是我来吧!”
见余锦瑟坐着绣东西,又问:“腰还酸不酸啊?我给你捏捏?”
卫渡远只叹,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无奈,他只好说正事了:“媳妇儿,我想去做屠户。我今个儿去卖野猪,抢着要这野猪的酒楼、有钱人家也是不少,可是我发现都没做屠户赚银子。这一整块儿卖倒是没那么多的事儿,可总也会被他们压些价去,若是一块儿一块儿地卖当然就不一样了。”
说起正事,余锦瑟到底是不跟卫渡远别扭了:“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不过……若是酒楼、还有那些个大户人家也愿意在我们这里买肉,那就更是好了。”
卫渡远立时拍起了马屁:“我媳妇儿脑子果然是顶好的,也最是温柔善良的,都不嫌弃我以后就是个杀猪的了。”
若是真叫镇上那些个大户都来他们家卖肉,那他们家这生意的规模可就不一般了。
余锦瑟对卫渡远这顿夸真真是嗤之以鼻,也没理他那话,直接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做?上回衙门给的那十两银子的赏钱还存着呢,倒是可以拿出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