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倒是算不得,只是当初害我父亲的人至今还逍遥法外,倒是有些便宜她了。”
南沚嘴角勾起,语气里的嘲讽任是谁都能听得出来。
南安一怔,眼神中闪过一抹疑惑,却是忍着没有开口。
一向藏不住话的南平嘴最是快,只听她说道:“姐夫当初不就是被那个恶毒的韩氏害死的吗?难不成还另有他人?”
南沚当初被害时也不过才三岁,三岁的娃娃应该记不得什么吧?
“自是还有旁人,否则区区一个韩氏,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哪里有本事给嫡小姐下毒,还害死主君呢?”
南沚这话犹如一道惊雷,劈得在场之人都有些惊诧。
尤其是南安,当初与韩氏偷情,又骗着韩氏害死杜若,给南沚下毒,此前种种,皆与她脱不了干系。
只是这世上知道此事的人都死了,如今便是她的正君张氏都不知情,南平只以为这事儿就过了,没想到这个突然回来的南沚竟似知道内情。
南安心下盘算着,面儿上却不动声色,只学着和旁人一般的作态。
“好了,阿沚。今日是为你和昀儿接风,莫要说那些个伤心的事儿了。”
南奕瞧着时辰差不多了,才出声打住了这个话题。
这母女二人一唱一和,不知那人是否还能够坐得住,会不会狗急跳墙做些什么。
若想寻到当年的证据不容易,只靠着南沚身上带着的那块帕子定是不够。
而此时若想要南安露出本来面目,便得逼上她一把。
“是啊,长姐说的对,阿清,你们几个还不快见过嫡小姐。”
南安忙接着话说道,又让自己的女儿带头去给南沚见礼。
嫡庶有别,即便明里说出去是姐妹一场,可嫡小姐就是嫡小姐,无论庶出的年岁大小,见到嫡出的女儿,都得行礼问安才是。
南清整个人都带着她母亲的虚伪,一张得体的笑脸看得南沚有些恶心。
她最是讨厌这种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这南清一瞧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南清见过嫡小姐。”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名字,除了南清以外,南沚是一个也没记住。
南沚淡淡地点了点头,俨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儿,她倒是要瞧瞧,这人能装到什么时候。
南清尴尬地收回手,还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南奕,南奕却故作没瞧见,只伸着胳膊在给南沚夹菜。
“先用膳吧!以后南沚当了家,慢慢认识就好。”
南奕将一块黄羊肉夹到南沚面前的碟子内,才缓缓开口。
“是。”
南清带着众人退下,心里却一直记着南奕刚刚的那句“以后南沚当了家”。
她们母女二人为南家做牛做马了半生,此时却要将南家家主之位拱手让人,凭什么?
就凭她南沚是嫡出的女儿吗?
任是桌上摆着的什么山珍海味,此时的南清也吃不下去了。
南沚虽为嫡长女,年岁却不是众多孩子中最长的,因为杜若比南奕年纪小些,所以成婚好几年后他们才要了孩子。
在南沚不在的这些年,一直是南清在南奕跟前陪着的,所以南沚回来,最难受的怕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