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外,南沚将手里的饺子放在香台子上,然后看着黑色的暗夜,用夹杂着内力的声音低声道:“出来吧!”
今日这人若只是求财,那南沚还会考虑饶她一命,但若是她想要伤害乔昀,那这人便是万万留不得了。
暗处的人身影一顿,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长在山野的少女竟能发现她来了。
一袭玄色劲装的女人裹着黑色的斗篷从暗处走了出来,那人脚步有力,身材健硕,只瞧着身上的衣料,便知不是一般人家。
借着雪的照应,南沚盯着黑暗中出现的那张脸,那人还未开口,她便已经知道了来者何人。
“阿沚……”
那女子显然十分激动,她找这个孩子找了近十年,总算是看见她还好好地活着了。
南沚往后退了两步,侧脸看了看身后亮着烛光的窗口处,特意压了声音。
“不知尊驾何人?夜半来我家作甚?”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又何必来将自己也带去那权利的漩涡?
“阿沚,你可是在怪母亲当年没有保护好你和你父亲吗?”
那女子看出了南沚眼中的厌恶,她知道,是她对不起这个孩子。
一个本还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贵家小姐,却沦落到这般田地。
“你怕是认错人了,我娘亲和爹爹早在多年以前就过世了。”
南沚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想来,便是书里的“南沚”在,应该也不愿回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吧!
“阿沚,母亲已经找了你许久,断然不会认错……”
南奕又上前一步,声音也拔高了几分,抬手去来南沚的胳膊,却被南沚侧身躲过。
“大过年的,还请你不要扫了别人的兴致才是。家中夫郎还在,你若扰了他,莫怪我手下无情。”
南沚脸色愈发难看,若是乔昀知道她的母亲寻来,心里断然不会好受,那个孩子本来就十分敏感脆弱。
“夫郎?你成婚了?”
南奕眉头紧锁,她查了南沚许久,并未听说她已经成婚的事情,况且那孩子今年不是也才不到十四岁吗?
“与你何干?”
南沚愈发厌烦这个无故出现的女人,她那是什么表情?
莫不是她南沚成不成婚,还得由面前这个无能的女人说了算的吗?
“不,母亲不是这个意思……”
南奕慌忙摇了摇头,她并不介意南沚喜欢谁。
南沚的经历她早已打听清楚,这孩子命苦,却也多亏了那乔秀才相助,只要南沚还好好地活着,娶几个夫郎她都不在意。
“南沚,怎么还不进屋?”
在屋内等了许久都不见南沚进屋的乔昀心里头担心,便裹着厚袄出来寻她,谁知一打开门便看见了站在院中的那个陌生女人。
“南沚……的母亲?”
乔昀喃喃开口,不是他有多聪慧,只是这母女二人的容貌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般,他想要装作不认识都难。
“昀儿,你进屋去,外头冷。”
南沚快走几步,将乔昀身上的袄又紧了紧,催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