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乔昀的唠叨,南沚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三天,直到她都觉得自己身上要馊了,乔昀才黑着脸许她下了地。
其实,现在的南沚与旁人可是不一样,她武功高强,修为不浅,身子自是比凡夫俗子好的快些。
“你就在院子里坐着,可不许乱走,我去给你烧些水来擦擦身子。”
乔昀扶着南沚来到院外,这是南沚第一次看见自己这一世的家。
许是这古代地广人稀,又或者是乔秀才曾经也有些积蓄。
这院子都不奢华只有一进,却也算得上够大。
从堂屋进去,里间就是南沚和乔昀的卧房。
因为乔昀一直养着南沚,二人便自小在一个炕上睡着,只是中间拦了一道帘子,南沚睡在外头,乔昀在里头。
每天晚上乔昀都会将炕烧得热乎乎的,南沚睡在炕头,整个身子都是暖的。
院子的西屋以前是乔母的书房,后来乔母过世,西屋便成了个装杂物的,里头有乔昀收起来的乔母在世时用的书和笔墨纸砚。
这些年来只顾得劳作,他也很少碰那些东西了。
再旁边还有一个灶房,灶房里面有两个灶台,想来乔父生前应该也是一个讲究之人,毕竟寻常百姓家一般只有一个灶台就够了。。
院子的一角还有一小片菜地,菜地旁有个鸡圈,乔昀还养了几只鸡,倒也是个会过日子的。
看着眼前的一切,南沚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她好似已经预见了他们美好的未来,以前她在朝中忙碌,乔昀总说,将来要与她到繁华尽处,寻一无人山谷,建一木制小屋,铺一青石小路,二人晨钟暮鼓,安之若素。
如今,他的愿望总算可以实现了。
乔昀躬着身子费力地提着大半桶热水往屋里走,南沚慌忙起身,伸手就接过他手里的水桶。
身上的伤被拽得生疼,可南沚仍不舍得看乔昀如此辛苦。
乔昀呆呆地看着从自己手里夺过水桶的那个孩子,总觉得她自这次受伤醒来,就有些不一样了。
想到她身上的伤,乔昀忙小跑着追了过去,嘴里还不住地埋怨着南沚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不知为何,听着他的埋怨,南沚丝毫不觉厌烦,反倒觉得十分充足,好似人生本该就如此。
最终在乔昀的坚持下,南沚也没能如愿泡上一个热水澡,只能拿着毛巾将就擦一擦,换上一套干净衣裳。
南沚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着乔昀坐在矮板凳上洗着她刚换下来的衣裳,嘴角挂着笑。
不远处的两只鸡又掐起架来,鸡毛乱飞,乔昀气鼓鼓地瞪了一眼,道:“晚上就炖了你们给沚儿补身子,让你们再掐。”
大夫特意交代了,若想南沚的身子早些好起来,就要多啃骨头多吃肉。
像乔昀这样的家庭,哪里能买得起肉,好在家里还养了几只下蛋的鸡,倒是还能杀了给南沚炖锅汤喝。
乔昀自己本也不算个大人,还要养活着南沚这个半大的孩子,只有两个孩子互相依偎的家,能吃上一口热饭就已经不容易了。
其实,要是没有南沚,乔昀应该早就嫁为人夫,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