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黝黑的眸子在黑暗中逐渐黯淡,乔昀心口处一痛,不由得又胡思乱想起来。
她连碰他都不愿了,心里定是也厌了他的无趣吧!
听闻北国男子不似南国男子这般娇柔秀气,反倒豪气云天,南沚的喜好素来与众不同,或是见了那北国皇子,才发现他是个闷葫芦,不想再与他好了……
乔昀收回已经塞进了南沚衣裳里的手,转过身去,背对着南沚。
南沚忽得睁开眼睛,一把将那个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小人儿扯进怀里,将人儿整个圈住。
有孕的人脾气古怪南沚也是晓得的,压根儿就没往别处想。
南沚倒是睡得香甜,可怜乔昀天微亮时才合上了眼睛。
“今儿去寻太医来给德君诊个脉,朕瞧着他好似不舒坦似的。”
上朝前南沚吩咐一旁侍候的苏长安道。
“是!”
苏长安知道,在皇上心中,乔德君的事情那都是最要紧的,所以关于乔昀的事儿,她丝毫不敢怠慢。
乔昀起身时,太医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阿夕边服侍乔昀更衣,边将此事告知了乔昀。
“是皇上宣的太医?”
乔昀挑眉问道,今儿还没到看平安脉的日子啊!
“是。皇上心里还是计挂着主子的!”
阿夕巧笑嫣然,乔昀却心事重重。
“让她进来吧!”
乔昀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微臣给德君请安。”
“有劳顾太医跑一趟了。”
“这是微臣的本分。”
顾太医掏出脉枕,乔昀将手腕儿放在上面,眉头却从未舒展过。
“德君身子不便,凡事不宜忧心,当想开些才是。”
乔昀吃不下睡不好,明显是忧思过虑。
“许是昨儿夜里没睡好。”
乔昀淡笑轻语道,皇上都要娶别的男子了,他能不忧心吗?
“那微臣给您开个方子,每日晚膳后服用一次就好。”
“有劳顾太医。”
乔昀这是心病,什么方子也治不好啊!
送走了太医,阿夕才来到乔昀身侧,双手轻轻抚上他的太阳穴处,动作极其轻柔。
“都是奴不好,不该将那捕风捉影的事儿告诉您的。”
若是他不多嘴,他家公子许是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毕竟那事儿也都是外头人的猜测,皇上并未下旨和亲,那北国皇子还不一定是不是要嫁到宫里来呢!
乔昀轻轻拍了拍阿夕放在他脑侧的手,装作不在意道:“在这宫里,你本是我最亲近的人,若是这些事情连你都要瞒着我,我还能去相信谁?”
“可这事儿本也不是皇上说的,都是那些个宫人们谣传的,奴也是听了一耳朵,这才在您跟前随便一说,不想却惹了主子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