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代我灵国百姓征战沙场,朕,替灵国上下送诸位。朕与你们的家人一起在灵国等待你们凯旋而归!”
乔昀双手抱着酒碗,昂头喝下,碗落在地上,摔得个粉碎,就像他现在的心般,无论怎样,都粘不起来了。
“末将等定不辱使命!”
……
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便是一向以文人自居而瞧不起那些个武将的孙茴都不由觉得震撼。
乔昀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个人,南沚越发不好受,索性也不再耽搁,直接上马。
“天寒路滑马蹄僵,九千岁保重。”
乔昀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南沚拉着缰绳的手一顿,回眸笑道:“多谢圣上记挂,臣定会扫平敌寇,早日归来。”
不畏关山千里路,冰心一片付征鞍。
唯求明月千秋照,莫忘故乡有木兰。
“驾……”
那抹银色越来越远,在漫天的雪花中化作一个黑点,然后逐渐消失。
乔昀仍旧固执地站在那里不愿离去,众臣则是已经冻得瑟瑟发抖,年岁大些的都开始打喷嚏了。
李汉英看着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后,年迈的杜太傅已然有些立不住,便大着胆子开了口。
“圣上,回吧!”
乔昀被李汉英扶着上了马车,眼泪才顺着面颊滚落下来,一直滴落到他冰凉的手背上,才唤回了小人儿的思绪。
手中还捏着南沚塞给他的帕子,乔昀匆匆打开,里面躺着的赫然是那个让乔昀难受了许久的护身符。
这护身符是乔昀第一次随南沚出宫到摄政王府时,杜离当着他的面儿送给她的。
如今南沚将这护身符留给乔昀,便是希望他平安等她回来。
握紧了那张系着红绳的黄色护身符,乔昀趴在桌上又大哭起来。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心疼他睡不好而日日替他批奏折,再也没有人会因他爱撒娇而宠着他,再也没有人因担心他身子不好日日送汤,再也没有人会为他拭泪了。
李汉英按照南沚走前的吩咐,依旧会每日按时送一碗参汤来,乔昀也都会乖乖喝下。
“圣上,夜深了,该歇着了。”
李汉英上前拨了拨烛心,心疼地看着乔昀嘱咐道。
自从摄政王殿下离开后,她就再也没见皇上笑过,每日里除了上朝便是批折子,身子都快熬垮了。
“李姑姑,你说沚姐姐她们现在行至哪里了?”
乔昀盯着那跳动的火苗发了半会儿呆,红唇轻启,说出来的话也显得有气无力。
李汉英一愣,看着乔昀无神的眸子,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东边本就风雪交加,九千岁一行往东,怕是路滑难行,此时应该是才到了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