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瑶是停到他这样咄咄逼人的语气时才反应过来的,原本毫无表情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本能的朝后退了一步,略微扯得了一下嘴唇,这开冷漠而又疏离的开口。
“南宫先生吗,我想我们并不熟悉,而且,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我没有必要给您解释我为什么在这里。”
夏雪瑶的声音冷冷的没有温度,不过却带着大病初愈后的羸弱,只是在面对南宫御时,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不过即使如此羸弱的声音里依然充满了倔强和坚强。
南宫御听她这样开口就是南宫先生,而且还带着您,心里极其的不舒服,就好像一根针在刺他的耳朵一般,刺的他的耳膜都承受不了似的。
她曾经也叫他御爷,当然,和她最好的那一个月里,她也曾亲昵的唤他南宫,很奇怪,他所有的女人都喜欢喊他御,偏夏雪瑶这个女人要叫他南宫。
南宫这个名字一般是外边和他关系好的朋友叫的,因为他是复姓,名字又单单是一个字,所以朋友间叫御觉得有些过于那啥了,于是都喊他南宫。
当然,夏雪瑶嘴里喊的南宫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喊的南宫又完全不是一个味道,因为她的声音带着特质性,所以喊起来就特别的好听。
她喊他南宫的时候,貌似很遥远的事情了,要不是和她这样近距离的站着,他自己都快要想不起来了。
雪瑶就站在离南宫御一米开外的地方,其实也就是两步之遥。
然而,这样的距离,却让南宫御在一瞬间觉得很遥远很遥远,因为夏雪瑶的眼神里明显的带着敌意。
十天前在米兰春天见到她时,她还脸色红润美丽动人,穿着那件艾丽娅设计的礼服,漂亮得不可方物,当时他都被她整个深深的吸引住了。
可是,此时看她,脸色苍白中带着蜡黄,衣服穿着她身上有些像挂上去的一样,那原本红润的唇此时也泛着淡白色,明显的一副病容,而且人是愈发的瘦了。
记忆中,在龙庭御园里,她也曾生过病两次,也曾脸色苍白过,可也没有瘦到这个地步,整个脸小得没有他巴掌大,而那双黑珍珠的眼睛镶嵌在她那小脸上,看上去有些那啥……
看着这样的她,他的心莫名的痛了起来,朝她走进一步,然后低喊了一声:
“雪瑶,我……”
他就我了一个字,却再也没有说下去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他和她之间,按照协议,应该是已经结束了才对的。
“南宫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麻烦你让开一下好吗?我要进家门去了。”
雪瑶一脸冷漠的看着他,眼神里,好似从来都未曾认识过南宫御这样一个人一样。
“雪瑶,你是不是过得很辛苦?当年我给你的分手费是不是都被蔡振华给拿走了?”
南宫御是猜测着说的,因为他本能的觉得夏雪瑶的日子应该过得不是很好,因为他所了解到的消息,她离开他后去报社做了狗仔,那可是一份非常辛苦而又不讨好的工作。
雪瑶原本因为手里提着购物袋而略微有些微微弯的腰在一瞬间本能的挺直,然后冰冷的目光直直的像一把冰刀似的刺向南宫御的脸上。
南宫御的心脏猛地一震,同样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此时此刻,夏雪瑶那黑珍珠的眼眸中明显的失去了冷静,而是有了丝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不过,他依然还是继续开口:
“夏雪瑶,如果真的是那样,如果你的日子真的过得很辛苦,我可以帮忙的,对于我曾经的女人,我一向很大方的。”夏雪瑶把手上的两个购物袋提到墙边放好,然后慢慢的抬起头来,原本苍白而略带蜡黄的脸此时已经因为愤怒的缘故倒是有了一丝丝的红润,那双黑珍珠的眼眸,此时发出的不是记忆中清澈的光芒,而是
充满愤怒甚至是仇恨的光芒。
仇恨的光芒,南宫御在这一刻分明感觉到了这一点。
夏雪瑶的眼神里有着深深的恨意,而他居然不知道这恨意从何而来。
夏雪瑶冰冷无温的眼神死死的定格在南宫御的脸上,干燥的嘴唇早就失了颜色,葱白的手指逐渐的向掌心弯曲,慢慢的攥紧再攥紧,指甲都快要掐进肉里。
只有这样,她才能控制住自己即将爆发出来的愤怒。
他不知道她有多恨他吗?他不知道她有多憎恨那段屈辱不堪的日子吗?
他不知道她是多么的不愿意有人提起她曾经在龙庭御园里的那一切吗?、他不知道她这一生最大的屈辱就是做过他南宫御的女人吗?
当他把她利用完然后像一块抹布似的扔掉,不,抹布都还要用自己扔掉,他扔掉她的时候,连面都没有露一下。
当她怀着孩子找回去的时候,当林瑞香拳打脚踢的把她肚子里的孩子踢掉的时候,他怎么没有说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