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音顿时苦笑道:“是啊,我算什么啊!我只不过是一个失忆的傻子!被人人欺骗、戏弄的傻子!一直只不过是你的包袱!我真的是很不自量力,怎么奢望你的真心!怎能比得上你的恩人!你的宫主!”一顿,长舒一口闷气,苦笑道:“我解脱你!我以后不会再不知廉耻的缠着你,你也不用托付晟彬哥哥照顾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这么多年我独自一人在深山里从未有人照顾过,照样可以过得很好!”
语毕,已泪夺眶而出,转身歇斯底里地疯狂跑了!琴晟彬蹙眉,叫了声“玦夜!”温孤玦夜只是以一种负罪、受伤、嗒丧的眸子凝视着雪音跑远的背影,脚下并未移动半步。
天蓝液挥手见状,焦急地叫道:“夜儿,快去追音儿!”
温孤玦夜依旧保持此状,未改变半点。琴晟彬见状,喟然长叹一声,随即急追雪音而去。
天蓝液挥手再度上前,一拉温孤玦夜的胳膊,急切地道:“夜儿,快去追音儿!答应音儿!”
温孤玦夜则反转过身,黯然的沉步而回,漠然道:“让她走吧,有晟彬照顾,我放心。”
人已回去,这可急的天蓝液挥手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温孤玦夜决定的,她是无能为力的。
且说雪音歇斯底里的完全如一头丧失理智的小狮子,形态完全发狂不受控制!琴晟彬虽然后脚就追,但还是未追上她,跟丢了。并不是雪音有飞檐走壁之能,而是出了天蓝宫,她躲在“绝生崖”的一角,让委屈的泪水决堤而下,这才让琴晟彬未看见。雪音听到琴晟彬的喊叫之音,但此时的她已经失去理智,心乱如麻,不愿去理会他人,被他人所打搅,因此未回应琴晟彬,而琴晟彬自然未找到雪音,只能焦急的一路追去。
雪音略微缓和一下情绪之后,踽踽一人离开绝生崖,此时她的整个身体犹如被掏空一般,什么也未有,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随意地乱走着,也不知道目标是何处,只是一味的如同丧尸而去。
温孤玦夜虽然对雪音的要求觉得甚为无理取闹,因此也甚为动愠,但是他是在乎雪音的,要知再冷酷无情的人,与另一个人一种形影不离的相处这么久,怎会未有半点感情?但就算他有多在乎,有多不舍,但他的选择也只能这样,这是他的宿命,他未有半点选择的余地,他也十分的清楚,在告诉雪音他的选择之时,就是他们情意断绝之时,以后他将彻底失去雪音,就算有多痛彻心扉、肝肠寸断,但也无法逆转这种结局。对于自己的选择,他从未后悔过,这是他的选择与宿命,不论在何时,在何种情况之下,他的选择还是这样的,因他别无选择。
此时心如刀绞的他翔立在红梅树下,红袍渲染了红梅,红梅花瓣一瓣瓣飞舞,飘落过他那大红色的箭袖袍上,飘落在他那三千青丝上,划过他那冷冽且而悲痛、离殇的玉容,好似亦为他肝肠寸断……红影箫箫声悠远、凄凉,犹如踏入那阴森诡异的黄泉路,让人在迷茫、恐慌、绝望、无助中挣扎着,快要窒息!
天蓝宫的所有人一直是不了解温孤玦夜的,对温孤玦夜的内心深处是一无所知,虽然是朝夕相处,但总觉得他很神秘,就如同从天而降的神一样,永远难以看见他的喜怒哀乐,了解内心深处的感情色彩,因为他就是一个十分冷漠的人,不会将自己的喜怒哀乐表现在神色之中,更加不会言语显露出喜怒哀乐,因此他是神秘的。而此时闻得箫声竟如此凄凉断肠且而无能为力,从箫音中听出少宫主此时心情应该不佳。
而秋兮语对温孤玦夜的爱已深至骨髓,那日自打离开天蓝宫,甚为记挂,但又不便前去天蓝宫,于是靡日不思,而她的相思之苦只能寄托在琴音之中,令人耳闻就不胜惆怅!
这日,秋兮语郁郁寡欢地独抚琴,琴音形单影只、凄凉孤寂至极!蓦闻一抹优美温婉的箫音破寂静萦绕而来!原本如铩羽之鸟的秋兮语,闻此音,琴音戛然而止!转怅为欣,顿时眉开眼笑,娇躯腾然而起!莲步且往外奔,且春意盎然地叫道“夜!”
门外确有一人,但不是那修长挺拔、风度翩翩、冷梢魅惑的身影,而是一抹娇小柔弱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