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必要?难道你就那么信任他吗?”刘凝碧攥紧了藏在棉被里的拳头。
“也不是信任吧,只是……”扆薇爱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脑袋上方多了个拳头,隐隐有种快要砸下来的趋势,顿时睡意全无,连忙改口道:“凝碧说得对!姓洛的也没跟我说过他还有徒弟的事,那个木子曜来历不明,又出现得这么巧,肯定有问题,我明天就叫千尺浪他们去查!”
言毕,又看到小小的拳头上“长”出了两根手指,扆薇爱赶紧补充了一句:“今天太晚了,咱们还是赶紧睡吧。”
她扯着嘴角笑,浮夸而勉强。
“哼!”刘凝碧一看就知道“扆微风”不过是害怕被她打或者点穴而已,说的根本不是真心话,冷哼一声,便翻过身去,再也不理她了。
“好凝碧,我给你唱晚安歌怎么样?别生气了好不好?”扆薇爱轻轻地戳了戳她的后肩,轻声细语地哄着她。
“晚安歌?什么玩意?”刘凝碧微微一愣,随即道:“你先唱给我听听。”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放在天上放光明,好像无数小眼睛……”扆薇爱想都没想,张口就来。
“停停停!太幼稚了,换一首。”刘凝碧猛地转过身来,一巴掌呼到了“扆微风”的嘴上。
“行,你想听什么类型的歌呢?”扆薇爱动作轻柔地挪开她的手,柔声问道。
“你什么类型的都会唱吗?”刘凝碧突然有些好奇。
“应该会吧,至少一两首没有问题哦。”扆薇爱莞尔一笑。
“那本郡主要听……”刘凝碧开始思考到底该选什么,原本的怒气不知不觉就没了。
“耶!转移注意力法成功,危机解除!”
扆薇爱暗自庆幸,总算是又躲过了一劫。
与此同时,闲置屋的蜡烛也还未熄灭。
“阿嚏!阿嚏!”
坐在两层厚棉被上的木子曜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禁有些疑惑:“我不会是不小心染上风寒了吧?”
思忖着,他给自己把了一下脉,脉象确实不太正常,但他知道那不是风寒的脉象,便没有放在心上。
“微风哥哥还给我买了新衣服和新鞋子,而且都是按我的喜好买的,对我也太好了吧?果然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呢……”
他摸了摸放在一旁的纯白直裾,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摆着的黑布鞋,总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好像有什么快要溢出来了,这种感觉很奇妙,不知道该如何用具体的词汇来形容,但至少可以用“心花怒放”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不过凝碧姐姐好像不太喜欢我,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子曜表现得不够好吗?”
他脱下沾满了泥巴的脏鞋子,忽然想起了刘凝碧的诸多质疑,总觉得好像是故意针对他,心里便又多了几分不安。
“不行!不能让凝碧姐姐讨厌我,万一她叫微风哥哥赶我走怎么办?”木子曜愈加忐忑了。
“子曜是真的很想和微风哥哥住在一起……不,或许应该是微风姐姐才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相信自己第一眼的判断。”
他换上了洁净舒适的新衣服,炯炯的目光越来越坚定。
“若是可以,子曜想永远和她住在一起,若是有可能,等子曜长大了,就娶微风姐姐当我的妻子!”
暗暗发誓的某人早就完全忘记“扆微风”是已婚人士这茬了,或者说木子曜根本没把“扆微风”和刘凝碧当成夫妻。
“呼……”他轻轻地吹灭了放在崭新床头柜上的蜡烛。
屋里瞬间变得黑咕隆咚的,木子曜动作迅速地钻进了被窝里,小心翼翼地侧躺着,免得碰到后背的伤口。
过了一会,他便有些昏沉,像是快要睡着了。
“啊!”
忽然,木子曜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哼,瘦小的身子缩成了一团。
不是背疼,而是浑身像痉挛一样,疼得他死去活来,而且无论如何都舒缓不了。
“药……得快点吃药才行!”
他终于意识到这是“又犯病”了,除了吃师父留下的药之外,别无他法。
须臾,木子曜忍着疼痛坐起身来,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个小瓷瓶。
这个小瓷瓶看起来跟他钱袋里的其他瓷瓶一模一样,只是瓶颈上缠了一根细线,作为区分的标记。
而其他的小瓷瓶则是在木塞上刻了蚊子大小的数字,每个数字分别对应什么药,他记得清清楚楚。因此,木子曜即使是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也不会拿错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