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末,刘拯刚与宋氏一同用完晚膳,便急不可耐地回到书房,命暗卫甲极速传唤毒魇前来见他。
“主人,不知您此时急召小的前来,所为何事呢?”毒魇单膝跪地,象征性地拱了拱手,佯装恭敬地询问,实则不过是明知故问。
此时刘拯突然召见他,定然是因为扆伟岸那边没有任何动静,拿不到那半块金虎符,终于开始心急了。
“毒魇,你先前不是说对你的毒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吗?”刘拯眯了眯眼,眸底闪过浓浓的杀意。
“小的确实说过这话,只不过……”毒魇面不改色,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刘拯不耐地追问道。
“扆伟岸不见得会把扆微风的性命看得比兵权还要重吧?”毒魇颔首低眉,不紧不慢地缓缓道来,冰冷的眼神中充满了阴鸷。
“扆微风可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一个爱子如命的父亲怎么可能不在乎他儿子的性命呢?”刘拯不假思索地回道,仿佛对扆伟岸了若指掌。
“主人说得在理。”毒魇毫不犹豫地回答,稍加思索后,又道:“可这事若是让圣上知道了,扆伟岸怕是自身都难保吧?哪里还顾得上他儿子?更何况,此事说不定还会连累您呢!倒不如及时收手得好。”
“圣上?”刘拯不由得冷冷一笑,旋即道:“你懂什么?刘承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而且性格懦弱得很,怎么敢对本王这个三皇叔不敬呢?至于扆伟岸,好歹也是个挂牌的摄政王,既然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刘承又怎会有异议呢?此事本王自有定夺,用不着你妄加揣测。”
“话虽如此,但……”毒魇抬起头来,面露难色地说道:“刘承背后不是还有皇太后吗?小的听闻那澹台宁月曾跟着先帝刘玄机一同执政,一同治理咱们玄月国,她的手段可不容小嘘啊!”
“呵~”刘拯轻嗤一声,旋即道:“澹台宁月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介女流,难道这玄月国的大好河山真能交到一个见识短浅的女人手上吗?”
“女人就一定见识短浅吗?恐怕不见得吧?”毒魇一边不以为然地说着,一边缓缓站起身来。
“毒魇!”刘拯勃然变色,怒斥一声,随即质问道:“你这是想和我作对吗?”
“小的当然不敢,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毒魇装模作样地抱了抱拳,语气仍旧恭敬,脸上却忽然有了满面的笑容,喜形于色,根本没有半点畏惧之意。
“哼!”刘拯轻哼了一声,便道:“你最好是不敢,否则……”
“否则什么?”毒魇立即追问,末了,还不忘加上两个字:“刘拯。”
“放肆!”刘拯拍桌而起,怒气冲冲地呵斥道:“本王的名讳岂是你此等下人可以直呼的?”
“哈!”毒魇突然怪笑了一声,旋即讽刺道:“刘拯,你以为我现在还会怕你吗?”
“你!”刘拯紧攥的双拳暴出了青筋。
“我什么?”毒魇猖狂地笑着,肆无忌惮地讥讽道:“你该不会到现在都没发现自己已经中毒了吧?”
“中毒?”刘拯顿时一惊,连忙运转内力逼毒,却发现他只要一运转,体内的内力就会受到明显的阻碍,甚至溃散开来,如同经脉受损一般,再也使不出原本浑厚的内力修为来了。
“该死的!本王要杀了你!”
他抽出了挂在墙上的宝剑,直冲毒魇刺去。
毒魇不躲不闪,空手接白刃,与此同时,飞起一脚,将刘拯踹翻在地。
“咳咳……可恶啊!”
刘拯被扬尘呛到,咳嗽了几声,不禁捶胸顿足,后悔不已。
毒魇一边踩着刘拯的后背,一边故作谦卑之态,假惺惺地提醒道:“王爷您可千万别随意运功,您不知道我最新为您特别研制的毒药有多神奇,它无色无味,甚至几乎无臭(xiu,第四声,气味的意思),而且越是运功,毒发得就越厉害,您可得三思而后行啊!”
“毒魇,你到底想要什么?”刘拯脸色铁青,心有不甘。
毒魇用力地往下一踩,将刘拯压趴在地,随即笑了笑,意味深长地回道:“我想要什么?您心里难道不是一直很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