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忽然响起了缓慢而有力的敲门声。
“是谁?”扆薇爱警惕地问道。
洛青衣不知为何,突然担心他和“扆微风”两人青天白日的锁着门说“悄悄话”,被人发现了会误会什么,下意识地往后面躲了躲。
“妹夫,是哥哥呀!”
听到刘贤爽朗的声音,扆薇爱动作迅速地掸了掸灰尘,将有些皱巴的玄色长袍整了整,紧接着抽开门栓,敞开了房门。
但她没有请刘贤进来,而是直直地站着堵在门口,挡住了身后的洛青衣。
“妹夫,你的衣服昨天落在我那了,给你拿过来了。”
一开门,刘贤话不多说,径直将手中折得整整齐齐的月白色锦袍递给了“扆微风”。
“贤兄。”洛青衣见来人是刘贤,顿时打消了躲藏的念头,直接从“扆微风”身后走到门前,跟他打了声招呼。
“洛医师,原来你也在啊。”刘贤憨笑着回了一句。
“多谢哥哥!进来坐坐,休息一会吧。”
见状,扆薇爱一边道谢,一边请刘贤进屋,心道:送衣服这种小事,刘贤竟然亲自过来了?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事呢?
她感到有些不对劲,一放下手中的锦袍,便问道:“不过这种小事怎么能劳烦你亲自走一趟呢?你派人送过来或者叫我去拿不就好了?”
“我还以为小妹会在这呢,就想顺便过来看看小妹,呵呵……”刘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一落座,脸色忽的一沉,猛然起身,朝向洛青衣,面露难色地问道:“洛医师,我有话想单独和妹夫聊聊,可以麻烦你先回避一下吗?”
“当然可以。”洛青衣微微一笑,旋即快步走出了房间,顺便带上了房门。
身如青松翠柏,行走自带香风。
即使没有佩戴香囊,洛青衣从身边走过时,扆薇爱还是嗅到了一缕清新淡雅的药香,但她总觉得洛青衣身上的味道似乎与安神香囊的香味有所差异,可具体的区别又说不上来,心想可以找机会仔细辨别看看。
但现在不是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扆薇爱还想着要不要弄点茶泡泡,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这样干站着,让她觉得好尴尬。
突然,刘贤神色一凛,目光深沉地盯着她,开口道:“妹夫,其实刚刚你们说的话我听到了一部分,你的毒还没有完全解除,就不让洛医师帮你治疗了,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呢?”
“不,哥哥,我没有任性,我只是……”扆薇爱正纠结怎么忽悠他比较好,刘贤不由分说打断:“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或许有难言的苦衷,但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你要是不好起来,小妹就不会开心。”
“你知道吗?小妹她从小到大都很少哭,更加不会轻易为别人流泪,就算是看到我病了或者受伤了,她都不会哭,可小妹昨天分明为你掉了眼泪,眼睛都红了。你这样破罐子破摔的,真的对得起她对你的关心吗?”
“凝碧她哭了吗?”扆薇爱微微错愕,暗道:刘凝碧那个小辣椒也会哭吗?就算是哭那也是假哭吧?
“妹夫,我算是想明白了。”见“扆微风”完全是漠不关心的态度,刘贤的心霎时寒了半截,苦笑道:“你跟着小妹叫我哥哥,其实只是因为你根本不承认这门婚事吧?”
刘贤看似说的是问句,实则却是肯定的语气。
“我……”扆薇爱哽住了。
“你真的有把小妹当成你的妻子吗?”刘贤不遗情面,直言不讳。
“这……”扆薇爱无言以对,只余内心在大叫冤枉:怎么可能啊!我跟凝碧都说好了只是演戏好吗?再说我是女的,是女的好吗?你要我怎么把凝碧当成妻子啊!
扆薇爱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她不是扆微风的事是秘密,不能说,她和刘凝碧约定假结婚的事也是秘密,一样不能说。
“啊啊啊啊!要我怎么解释啊!”
她脸上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实则早已抓狂,默默地在内心发出了比窦娥还冤的申诉。
这回,扆薇爱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什么叫“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在深黑色锦袍背景的反衬下,扆薇爱身前垂挂着的素白色香囊格外扎眼,刘贤就算想忽略也忽略不了,看她无话可说,连辩解都没有一句,顿时心灰意冷,刘贤权当她已经默认。
“妹夫!”咬了咬牙,狠下心来,刘贤恶狠狠地说道:“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妹夫’,完全是看在小妹很喜欢你的份上,若是你敢负她,就别怪我这个哥哥无情了!”心道:别怪哥哥心狠,为了小妹的笑容,这个坏人只能由我来当!